第二天上午放學,許央吃過飯,直接去了校門外的精品店,挑了半個小時,挑好一套男式帽子圍巾和手套,付了賬裝袋子裡拎回教室。
秦則初剛趴在課桌上準備睡覺,聽見動靜,眯縫著眼看見許央:“你不去睡午覺?”
“不困。”許央坐下來,偷摸從袋子裡拿出帽子,按在他腦袋上。
“什麼東西?”秦則初摸腦袋,毛絨絨的,“綠帽?”
許央:“……”
秦則初笑著坐直,雙手拽著帽子戴好:“我不冷。”
許央把袋子裡的手套和圍巾拿出來:“我覺得你冷。”
說完這句話,許央有點後悔,因為她腦子裡突然閃現一句話——有種冷,叫你媽覺得你冷。
並不想在戀愛時散發母愛光輝qaq
“許央。”秦則初突然捧住她的臉,“你不要逼我。”
“逼你什麼?”
逼你叫我媽麼?想哭。
“逼我在這裡強你。”秦則初壓低聲音,目光灼灼,“你為什麼又比昨天可愛了一倍?”
許央睫毛輕.顫,秦則初的臉在眼前無限放大:“有人,不要。”
“我什麼都不幹,就是親親你。”秦則初看著她,不容拒絕道,“給你兩個選擇,現在親,一下就可以。去外面,我要親十下。”
教室裡人不多,幾個在奮力刷題,剩下幾個走讀生趴在課桌上睡覺。
沒什麼人注意他們。
許央小聲:“一下。”
秦則初的嘴巴貼過來,這一下,親了一分鐘。
*
帽子沒戴兩天,母親突然準了許央的住校請求。
“是公司出事了麼?”許央惴惴不安。
“好事。”父親說,“江市有個大單子突然提前,要趕在年前做完。我和你媽媽要過去忙一陣子,你平時住校,週末時我和你媽媽回來。”
“每天和我電話聯絡。”母親冷著一張臉,沒再多說什麼。
寫完一套卷子下樓去倒熱水喝,隱隱約約聽見母親數落:“濱城混不下去……關鍵時候還不是要靠我們孃家人……以後央央他舅再說你什麼,我看你也只能忍著……”
一直沒聽到父親說話。
許央捧著一杯熱水,突然很是憋悶。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事後回想起來,總覺得是場夢。時而短到眨眼之間,時而漫長到以為再也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
無疑,住校的時光最是幸福,也最短暫。
許央住校後,秦則初也申請了住宿,就住在霍向東原來的床鋪,和馬尚飛一個宿舍。
霍向東自從被保送後,一直在家裡照顧他媽媽,沒再來過學校。
馬尚飛對秦川的骨灰盒早已免疫,就算秦則初給秦川上香,他也不覺得瘮人,有時也會給秦川擺個蘋果或者酸奶。
住校生有早晚自習。
許央的生物鐘一直跟著住校生走,幾乎不用適應,當天就已經習慣。
秦則初起不來,連著遲到三天,晚自習時又總是餓,苦不堪言。
冬日流感盛行,班裡病倒了一片。為了學生的健康考慮,為了節省時間取消的早操恢復如常。
每天早上十五分鐘的早操,起床時間提前了五分鐘。
剛開始,老暴拿著哨子在秦則初耳朵眼吹,也不妨礙他翻了個身繼續睡。後來某天一個早自習,秦則初看見許央在喝涼水,問她。
許央說,早上的時候教室裡熱水供應不足,早操回來後總是搶不過別人,輪到她的時候熱水早沒了。
“反正教室裡的暖氣開得很足,一點也不覺得冷。”許央笑道,“而且早操後本來就很熱,喝涼水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