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組織的入會線是多少?”
秦則初抽眼皮:“滿分。”
“操!”章寧罵了句髒話,“你是我爺爺派來的間諜吧!”
間諜,組織。
秦則初腦殼疼:“如果我把今晚的事情告訴你爺爺,你覺得他老人家只會讓我看著你寫試卷?”
章寧扔掉試卷:“你就是在唬我,根本不想讓我跟著你混。”
“來,我問你。”秦則初看著他,“我今晚是怎麼把你從包廂裡撈出來的?”
章寧支吾:“你拉閘,酒吧突然停電。”
秦則初:“每個酒吧都有應急燈和備用發電機。”
章寧:“那——”
“這裡。”秦則初裝逼地用一根手指輕敲著自己的腦袋,“腦子。”
“時代在發展,只靠打打殺殺早已經落伍。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秦則初開始灌老掉牙的土味雞湯,“21世紀最缺什麼?人才。”
章寧:“那——”
“你。”秦則初突然朝他豎起大拇指,“我看就是個人才。”
章寧:“……”
聽起來有點怪怪的,有點像罵人是怎麼回事。
“如果沒有偉大的物理電學知識,你現在已經被一群人肛過了。”秦則初往外走,“你自己考慮。”
章寧委屈巴巴地跌坐在床上。
秦則初走出房間,已經是凌晨,老校長依舊在陽臺等著。
老校長招手讓他過去:“秦則初,寧寧沒事吧?”
秦則初坐在他對面的馬紮上:“沒事,寫作業來著。”
“他寫個屁的作業!”老校長不覺提高聲音,怕章寧聽見,又儘量壓低嗓音,“不說他了。頭疼。”
矮桌上放了一盤毛豆,一盤花生米,還有半瓶二鍋頭。
老校長拿出兩個空杯,問:“能喝點吧?”
秦則初:“還行。”
老校長把兩個空杯滿上,一杯挪到秦則初面前,一杯放在他右手側:“這杯給秦川。”
秦則初沒說話。
老校長:“來,先走一圈。”
秦則初端起酒杯,和老校長一起,在秦川的杯子上輕輕碰了碰,然後一口悶完,沉默著剝毛豆。
“你今天跟我說,你跑了的這些天都去找秦川了?這麼說,秦川是不是還活著?”老校長聲帶有點顫動。
“沒有。”秦則初剝了幾顆毛豆,仰頭全塞進嘴巴里,“確定死了。”
老校長緩了兩分鐘,又給自己滿上酒:“怎麼死的?”
秦則初沉默。
老校長:“他這些年都在做什麼?”
秦則初繼續沉默。
老校長連灌了兩杯酒。
秦則初把嘴裡的毛豆全嚥進去,說:“沒做什麼,就養著我唄。”
老校長嘴唇翕動,抬起的手因情緒失控顫抖著,他指著秦則初瞪了半天,最後索性向後仰躺在躺椅上,闔上眼。
眼不見心不煩。
秦則初又吃了兩粒花生米,端起秦川那杯酒,自己喝了,然後站起來:“章爺爺,你早點睡,我回去了。”
“你給我站住!”老校長突然睜開眼,緩了半天氣,“我相信秦川,他不會做壞事。他就是,太優秀了。”
秦則初背對著他站定,喉嚨發乾。
老校長嘆了口氣:“你不想說,就不說吧。反正我知道秦川是個怎樣的孩子。”
“但是你——”老校長語氣凝重,“你敢說,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很滿意?”
秦則初開口:“我挺滿意的。”
“滿意個屁!秦川如果還活著,會希望看見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