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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口氣,咬著嘴唇掰著手指活動指關節,兩分鐘過去,一切徒勞。她想了想,就著坐地的姿勢,扭著腰肢向後,雙手泡進浴缸裡。
浴缸裡的熱水刺激著手上的血管和青筋,雙手被泡開,漸漸恢復知覺。
李燦爬進浴缸裡,熱水浸泡著痠軟的雙腿,往下縮了縮身體,臉埋進溫熱的水裡。水下憋氣了一分鐘,她從浴缸裡冒出頭,大口喘氣。
“顧哲你個大混蛋!我早晚neng死你!!!”聲音裡帶著哭腔。
全身血液回流,四肢有了知覺和力度,李燦關掉水龍頭,一身溼衣從浴缸裡出來,光腳一路去了器材室,翻找出輸血器具,搬到臥室。
顧哲蹙眉闔眼面無血色靠在沙發上。
“顧哲?”李燦輕輕叫了聲。
顧哲沒有應聲,眼皮動也沒動一下。
李燦盯著他的臉,當著他的面,脫掉身上的溼衣服,直至一絲|不掛,身體連擦也沒擦,直接拿了件浴袍套在身上。
“你可真是命大。”李燦調整著輸血器,低聲自言自語地說,“我是o型血,不但可以輸給你,我還知道怎麼個輸法,不會把你給輸死。”
李燦往注射器里加了些抗凝劑,拿著針管在自己手背上紮了好幾下,才找到自己的靜脈血管,扎顧哲的時候,卻神奇地一下扎中。
“顧哲你個混蛋,你的命可真是好。”李燦繼續自言自語,“如果我媽知道教會我這些,我有一天會用來幹這種事……”
模模糊糊中,顧哲感覺身體逐漸回暖,耳邊好像有誰在唱搖籃曲。
兩個小時後,顧哲醒來,李燦剛收拾好前面的一團凌亂,正在低頭緊腰上鬆掉的浴袍帶。
顧哲伸手扯住她的浴袍帶,把她拽到沙發上。
李燦扭頭笑:“混蛋,你醒了?”
顧哲手指沿著她的袖口,尋到她的手腕,一把攥住。
白皙的手背上幾個帶血的針眼。
“你們明家人真他媽有種。”顧哲指肚輕輕摩挲著她手背上的針眼,說。
一生二
明禮和簡意一起去看守所探望殷文秀。
殷文秀和簡意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簡意。
她自嘲一笑:“你是警察?”
簡意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解釋:“不是, 我當時是娛樂週刊的記者, 負責跟拍李思錄。”
“跟拍李思錄的記者?”殷文秀不解, “你怎麼會找到我?你拍到了我和李思錄?”
“沒有。我第一個發現的李思錄,當時報了警, 我看到李思錄車裡的紅豆。”簡意坦誠道,“我有個同學家鄉盛產紅豆, 他的家鄉在雲州。我做過李思錄的功課, 知道他剛出道時去雲州支教了一週並且資助了當地一個學生, 依靠強大的網際網路,找到了你。”
殷文秀不可置信地看著簡意。
明禮面容深沉:“殷文秀, 你好好想想,你為什麼非要在李思錄身上留一兩紅豆?”
“紅豆是李思錄還給我的,但不是我當初送給他的那把紅豆, 所以我沒有拿走。”殷文秀似乎有些恍然,“如果我知道你們會順著紅豆找到我, 我當時就算再恨, 也會把紅豆拿走。”
“我是想問。”明禮擰眉沉吟道,“為什麼非要是一兩紅豆?準確到一兩。”
“我當時說過,我奶奶墳頭的那棵紅豆樹, 第一年結了正好一兩。”殷文秀訥訥地說。
“自從你認識李思錄後,這幾年來, 你有沒有接觸過除同學以外的什麼人?”明禮想了想,又說, “同學也算,給你印象比較深刻的人,或者是和你走得比較近的人。”
殷文秀摳著指甲蓋,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