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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禮吩咐好各自任務,向著左側竹林裡跑過去。
斜坡下去右側就是條下山的小路,但是直覺告訴他,簡意就在左側的林子裡。明禮以前辦案從來不用直覺,這是 二兩清酒25
兩人屏氣,三秒靜止, 簡意剛想要吐氣, 突然聽見滴滴滴的急促響聲, 她睜開眼的時候,明禮已經割斷綁帶, 抱著炸|彈跑了出去。
“明禮!!!”
轟。
巨大的響聲震得簡意一陣耳鳴,入眼, 漫天的紅。
魂魄離竅, 心臟被炸出來, 壓抑一天來的恐懼徹底釋放出來,簡意放聲大哭, 哭到岔氣,最後哭到腦袋發漲哭不動時,門口壓過來一道陰影。
似一座山。
簡意努力瞪大眼。
倒影中的明禮一身黑, 手撐著門框,咧開一嘴白牙對她笑:“爸爸回來了。”
簡意死咬著唇哭了一聲。
明禮喘了一口氣, 又說:“這座山他媽的被我承包了。”
簡意哭著罵了聲:“明禮, 我。”
明禮邁步過來,把她身上的繩索割斷,放她下來。繩子甫一斷開, 他像棵拔了根的大樹,直挺挺應聲倒地。
倒下去的時候, 他懷裡抱著簡意,嘴上還在說:“回去就給。”
簡意抹開他臉上的黑泥, 口鼻沒有流血,身上到處都是崩開的傷口。她急著爬過去拿來手電筒檢視他的耳朵,隱隱有血。
簡意略微知道一些常識,明禮現在這種情況,既有可能被衝擊波震傷,重則耳膜穿孔,吸入性窒息,甚至內臟出血。
她完全不懂這種傷的急救方法,簡意攥緊拳頭堵住自己的嘴巴,壓抑地哭。
好在明禮身上的通訊裝置沒有完全壞,許副隊很快找到他們。直升飛機帶著他們離開橫山直接停在了那家貴族式醫院的樓頂。
簡意吊了一天的心這才終於往下落了落,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二天下午,簡意醒來,入眼是明禮一張滿是胡茬的臉,她闔上眼再次睜開。
“簡意。”明禮握著她的手,喉嚨裡像是塞滿了沙,嗓音啞到嚇人,“你醒了?”
簡意轉著眼珠在房間掃了一圈,顧哲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端著一杯水在喝。
“哥。”簡意瞧著顧哲,扁了下嘴巴。
顧哲看過來。
“顧哲。”簡意又叫了聲。
顧哲端著水杯,坐著沒動,語調散漫:“怎麼了?”
簡意問:“我怎麼了?”
顧哲把水杯放在桌上,端了下身體。
“你一覺睡到現在。”明禮一隻大手握著她一隻小手,再抬起另一隻纏著繃帶的手摸她的臉,“醫生已經檢查過,所幸沒有大礙。”
簡意別了下腦袋,一臉茫然:“顧哲,他是誰?”
“救你的警察。”顧哲挑了挑眉尖,“你被綁架差點兒死掉,這個警察叔叔捨己救了你。”
簡意看著明禮,明禮同樣看著她。
“簡意?”明禮試探著叫了聲。
“謝謝你救了我。”簡意一臉誠懇,眼睛裡都是陌生。
“簡意,我是明禮,你怎麼了?不要嚇我。”明禮想吼,又不敢大聲。
“你別碰我。”簡意嫌棄地拍掉他的手,扭臉向床裡側。
明禮鼓著眼睛瞪著她足足有三分鐘,回頭問顧哲:“她怎麼了?”
“她醒了。”顧哲淡淡地說。
“我去叫醫生。”明禮嚯地一聲站起來,大步往門外衝。
顧哲朝著他喊了聲:“警察叔叔再見。”
六個字裡拐了八個彎,比唱歌還像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