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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黑色蕾絲內褲裹了一層透明保鮮膜,靜靜躺在幾果汁和礦泉水之間。
簡意默默拿起內褲塞進外套口袋裡,硬著頭皮把冰袋塞進他手裡。
明禮喉結滾了滾,一陣口乾舌燥。
他左手拿起一礦泉水,頓了頓,又放下,一臉平靜地關上冰箱門,把冰袋捂在手背上:“鐵砂掌不能亂用啊前女友,還好爸爸我皮糙肉厚。”
“對不起。”簡意紅著臉垂下眼簾。
明禮斜依在冰箱門上,睨著她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簡意小聲問:“還喝水嗎?”
話還未落地,簡意只覺一個大泵從天而降,一秒抽走房間裡的空氣各種氣,獨獨留下尷尬這種氣體。
尷尬到飛起。
喝還是不喝,這是個問題,明禮睨著她在思考。
日光穿過陽臺流水般一寸寸鋪過來,蔓延至他們腳邊,仿若凝固,不肯再往前多進一毫。
明禮看著隱在半明半暗中的簡意,突然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人生他媽的圓滿了。
先前沒穿內褲被她看了去,現在反被他看見了她的內褲。
天道好輪迴,老子終於他媽的看回來了。
就問你尷不尷尬?
摸著良心講,不尷尬。
非但不尷尬,還有點兒看熱鬧不嫌事大。
簡意有次採訪某性感女模,其中有個生活小竅門十八問環節,該女模分享了她的一個私密小竅門——內褲放冷凍室凍一凍,可以殺菌。
簡意昨天從陽臺上收衣服回來時,突然心血來潮,就用保鮮膜裹住內褲,放進了冰箱裡。舉雙手發誓,真的是頭一次幹這種事。
如果是被顧哲看到,雖然也會尷尬,但她至少會解釋一下。現在面前這個男人,讓她怎麼解釋?解釋會犯尷尬癌的我告訴你。
好像也範不著解釋。
簡意強裝鎮定,問:“手上的傷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醫藥費我出。”
“爸爸手斷了才會去醫院。”
手指其實還挺疼,淤血突突往指甲蓋裡躥,對於身上中過彈捱過刀的大老爺們來說,手指被門夾了下,別說去醫院,就是現下拿著冰袋冷敷就顯得有點兒矯情。
明禮依舊斜靠在冰箱門上,斜眼看著她又道:“浴室的水龍頭什麼時候壞的?”
“……剛壞沒多久。”簡意納悶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你給我發微信之後才壞的?”
“嗯。”
“怎麼壞的?”
“熱水器有毛病,出水不太均勻。”
“二十分鐘,你調熱水器,是想洗個澡?”
“…………!!!!!!”
簡意終於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並在上面來回繞了。
“我就是來驗證一下照片真偽,沒別的意思。”明禮聲線曖昧,帶著點兒流氣,故意戳逗她,“你不用特地沐浴焚香來迎接我。”
簡意:“我是想洗頭。”
明禮半眯眼,視線落在她頭髮上,不覺想起酒店那晚她長髮鋪在背上的樣子。髮梢掃過他的手背,酥|癢到腰軟,醉意卻猶不及他手摸上她肋骨那刻的萬分之一。
還有她的唇瓣,真他媽軟。
明禮捲起舌尖掃了下嘴唇。
操!
燥的五臟六腑要爆炸!
他猛拉開冰箱門,拿出一冰水擰開,揚脖一口氣灌了半。
一兩紅豆19
冰水進肚, 冰箱裡的寒氣撲面而來, 明禮體內燥熱稍稍往下降,可是想起剛剛還在冰箱裡的那團小小的黑色蕾絲內褲, 他又開始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