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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簡意起身去櫃子裡拿了一個小藥箱出來,“你手上的傷還是處理下吧。”
明禮本來已經走到書房門口,聽聞此言,他又轉身回到書桌前,一屁股坐在桌上,眼角夾笑睇她:“你要怎麼處理?”
“用碘伏消下毒。”簡意把藥箱放在桌上開啟,利落地從裡面取出一碘伏和一個一次性小口杯,擰開蓋倒進小口杯一些藥水,再拿出一包棉籤,抽出兩根來捏在手裡在藥水裡泡了泡,“你手伸過來。”
明禮順從地把右手遞到她跟前,簡意拿著棉籤剛碰上他的手指,明禮誇張地抽了口氣:“十指連心啊,麻煩輕一點,前女友。”
陸天槍翻了個托馬斯迴旋720°大白眼,老大身上即使插了一把刀還能追著兇手跑三條街,醫生給他拔刀時連哼都不哼一聲的人,現在手上那點兒傷算是傷?
請繼續你的表演。
陸天槍覺得自己身上有光,電燈泡的那種光,他拿起手機假裝要接電話:“老大,我出去接個電話。”
明禮斜他一眼,眼裡盡是欣慰,兒子終於長大了。
簡意小心地塗著藥水,又說了聲:“抱歉。”
明禮睨著她:“冷凍殺不了菌,撐死抑制一些細胞生物的生長,但是你冰箱裡的溫度,非但什麼都抑制不了,還會吸附很多微生物。”
一本正經的知識科普口吻。
“…………”簡意垂頭,一張小臉幾乎趴在他手上。
頭髮全束起來在頭頂紮了一個丸子,露出光潔白皙的脖頸,纖細白嫩,感覺一握就能掐斷。
明禮心頭像是窩了只貓,撓的他難受:“韓衝是誰?”
“什麼?”簡意抬臉,觸碰到他的眸光,復又慌忙垂下頭。
“韓衝,和你一起拍著殷文秀的那個人。”明禮提醒道。
“哦,他是我同事,平時我和他一組去跟拍採訪。”簡意蹙眉,繼續塗著藥水,“我拍殷文秀的時候,他邊等紅綠燈邊和女朋友打電話,應該是沒有看到殷文秀,你要問他嗎?”
同事,和女朋友打電話。
“不用。”明禮收回手站起來,半眯著眼似笑非笑,“我信前女友。”
路邊的邁巴赫裡,煙霧繚繞。
置物臺上的手機用支架夾著,螢幕裡是簡意家門口的監控畫面。明禮在家裡待了一個小時,還沒有出來。
顧哲背靠著座椅一根接一根地抽菸。
湖城的秋天很美,尤其是今天,傍晚的雲霞紅彤彤懸在半空,遊浮的雲層裡時不時劃過幾道閃電,有時是白,有時是紅。
他一會兒看看雲,一會兒看看手機螢幕。
終於,煙盒裡只剩最後一根菸時,明禮和陸天槍從家裡出去。簡意沒有出來送他們,是他們自己關的門。
監控裡的走廊恢復死寂,空蕩蕩一片。
顧哲靠在椅背上又看了一會兒漸變的雲層,待它們全部染成暗紅時,他拿著菸灰缸下車。其實車裡有垃圾桶,但他還是端著菸灰缸向前走了一百米,把一堆菸頭倒進人行道上的垃圾桶裡。
他又從褲兜裡掏出一張溼巾,仔仔細細擦拭著菸灰缸,清理掉菸頭的殘留痕跡。然後,他抽出煙盒裡最後一根菸叼在嘴裡,把髒了的溼巾和空空的煙盒一起丟進垃圾桶。
他一手拿著一塵不染的菸灰缸,一手拿打火機點著煙。
這幾天他把明禮的檔案查了個底掉,也沒查出來他是什麼來頭。
乾淨到不可思議。
顧哲靠著垃圾桶靜靜抽完最後一根菸,拿著菸灰缸回到車上,摸出一條口香糖全剝了塞進嘴裡,啟動引擎,與天際的雲霞背道而馳。
一兩紅豆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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