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禮靠坐在殷文秀座位前排的課桌上,從兜裡掏出手機點開她出現在橋上的那張照片,手機螢幕朝向她:“10月16號下午2:42分,你解釋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殷文秀咬唇看著照片,瞳孔劇烈收縮了下,握著書本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
螢幕變黑的時候,明禮收回手機。
殷文秀垂頭,聲如蚊吶:“上次撒了謊,對不起。”
明禮沉聲道:“在這裡說還是回警局說?”
陸天槍拿出錄音筆和筆錄冊,神色頗為嚴肅:“你最好如實說,都不是法盲,做假口供要承擔的法律責任不用我念給你聽吧?”
殷文秀開始掉眼淚:“網上說李老師要在理工大錄製節目,那兩天正好是週末,院裡好多同學都去理工大圍觀過。我本來是不想去的,16號那天下午去圖書館看了一會兒書後,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警察突然二度來訪直接揭穿她的謊言,慌張驚愕之下,她還能邊哭邊條理清晰地敘述來龍去脈,要麼是心理素質超出常人,要麼是早有準備。
明禮:“思前想後,思的什麼前,想的什麼後?”
殷文秀咬唇,難為情道:“我想找李老師借些錢。”
“當面借錢?微信上轉賬動動手指的事,而且據我所知,你並不想讓同學們知道你和李思錄的關係,貿然去找他,不怕被有心人發現端倪?”明禮問。
“我給他發微信,他沒有回。”殷文秀眼睛始終盯著課本,“錄製的那檔節目有和學生互動的環節,我想著以學生身份和他接觸,就算別人看到也不覺得有什麼異常。”
“你以前找他借過錢嗎?”
“大一時借過一兩次。”
“具體多少次?總共多少錢?”
“前後借了三次,一次五千,兩次三千。都是微信上借,然後他約我出來當面給的現金,他說轉賬有記錄,怕被人知道了麻煩。”
肖君說他們夫妻二人的財務分開管理,她沒有在意過李思錄錢的去向,就算被她知道曾轉過幾次額度不超過一萬的賬目,想來肖君也不會過問,更何況是資助殷文秀的錢。
那麼,李思錄怕的那個麻煩不是肖君,應該也不會是媒體。
明禮擰眉:“上次你給我看的記賬本里沒有這幾筆錢。”
殷文秀小聲道:“那個記賬本里記的是李老師主動資助我的錢,我借他的錢有另外記。”
明禮:“說一說你16號見李思錄時的情況。”
“李老師他……”殷文秀遲疑,“事關李老師的,我怕傳出去對李老師的聲譽有不好的影響,我……如果我說了,你們警方會保守秘密的吧。”
殷文秀相當聰明,她簡單一句話既解釋了她上次為什麼會撒謊,又把她的嫌疑先給摘了出來——她發現了李思錄的某個或者碰見了某個人,如果他真的是死於他殺,那麼應該是跟他的或者那個人有關,不關她的事。
“死者沒有權,但是死者的名譽權依然受法律保護。”明禮硬邦邦說道。
陸天槍好心地提醒她:“你要現在不說,就只能跟著我們回局裡說了。”雖然他也不能保證在她說了後老大會不會把她拷到局裡。
殷文秀抬頭看了眼明禮,又看了看陸天槍,這才猶豫著說:“16號那天我給李老師發微信說想借一千塊錢,李老師說他們節目組在鴻衛酒店吃飯,給了我地址讓我去找他。我去到的時候酒店門口圍了好多粉絲,場面很混亂,酒店安保人員堵著門不讓進,我就想著從地下停車場再乘電梯進去,剛進去停車場,就收到李老師的微信,他說節目組已經離開了鴻衛酒店,讓我第二天再去找他。”
殷文秀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手機裡的聊天記錄雖然被我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