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景紅談話很簡單,王景紅是個單純的女孩子,雖然讀書讀到了本科,可是,還像個小孩子。這很讓範月明高興,因為,和這樣的女孩接觸,會很省心省力。
王景紅就一個願望,就是留在大城市,當然是名正言順的留在大城市,當然是有尊嚴的留在大城市,這就涉及到戶口,房屋,職位。這一切,範月明都答應她了。
王景紅其實並不在乎範月明這個人怎麼樣,是否是地包天,黃板牙,是否比她大13歲,是否形貌醜陋,是否道德敗壞,她關心自己留在大城市勝過關心一切。因為,留在大城市,才對得起自己的生身父母,對得起生身父母賣血供養她上大學,對得起自己的豪言壯語,對得起自己兒時的夢想。為了這個夢想,為了自己的豪言壯語,為了不至於像老鄉們一樣,被家鄉人恥笑,說他們讀書讀了十幾年,卻依然回鄉種地,和祖宗們沒有任何差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祖宗們幾千年來都是種地,也沒需要文憑啊,也沒需要讀書啊,還不是能把地種好?那些讀書的秀才們,哪個還回鄉種地了,還不都弄個官職?然後衣錦還鄉?現在,怎麼著,也得在縣城找個公家飯碗端端啊,怎麼就灰頭土臉的回家了呢?真是豈有此理啊。
農民們不理解為什麼自己花費那麼多錢,那麼多力氣供養孩子讀書,還不給孩子們一個公家飯碗端端。所以,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繼續讀書了,那還不是浪費孩子們的時光?浪費大人們的金錢?
所以,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們能繼續讀書,王景紅想好了,自己一定要留在城市。不但要留在大城市,還要名正言順的留在大城市,要在這個大城市有房子,有工作,有戶口。不然,那叫什麼留在大城市呢,那叫什麼城市人呢。
可是,依靠自己找工作,名正言順的在大城市有房子,戶口,工作,那簡直是白日做夢,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她和同學們投遞簡歷很多了,可是,就是找不到工作。偶爾有幾個勞動力密集型的企業,比如,玩具廠等來招工,但是,都是工人,一個月一千元,還不給辦理戶口。聽說,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還沒有星期天。簡直就是最低等的勞動力了,自己好歹也是大學畢業,怎麼能做這樣的初級勞動呢?簡直是豈有此理。
可是,再也沒有其他的單位來過了,他們不要女學生,即使要女學生,也要女生們三圍和臉蛋符合什麼什麼條件,最好是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女生們背後罵著那些招工的,呸呸呸,我們有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我們還去你們那裡當什麼公關小姐嗎?當什麼服務員嗎?我們不早就找一個大官大款大腕的當二奶三奶四奶,住別墅,坐賓士寶馬,穿金戴銀了?我們還辛辛苦苦的到處去投遞簡歷嗎?簡直就是痴心妄想,有眼無珠。
姐妹們憤然罵完,卻無比失落。然後就是抱頭痛哭,或者是喬裝打扮,去外面尋找獵物。
是啊,自己看中的那些有錢有勢的家庭出身的男生們,是否都被校花們搶到手了呢?是否還有漏網之魚呢?
沒有漏網之魚了,即使有漏網之魚,他們也把目光盯著那些次於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的女生們。
王景紅們,這些相貌平平,姿色平平的女生們,在憤憤不平之後,把目光投向了美容院。
她們希望依靠後天的美容,改變自己的外型。
於是,有人急赤白臉的向父母要錢,然後,去美容院,割雙眼皮,切厚嘴唇,甚至去隆胸,填充屁股。
她們不希望和男生們似的,去當什麼蟻族,去忙忙碌碌的一睜開眼睛就去打工,發小廣告,去推銷什麼化妝品,飲料之類,要不就是去給文化公司廣告公司拉廣告,大家說,那是吃的是草,擠出的是奶。
女人們和男人們最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