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臥室一間書房,夏毅凡把被褥放到客房,解釋說對面是房主的房間,平時鎖著沒人住。客房不算太小,基本的傢俱一樣不少。書房連著一個大露臺,對面就是大海,視野好到爆。
倪萊非常滿意:“房子是剛裝好的吧,住過人嗎?”
“兩年前的新房,這兩年陸陸續續裝修,上個月剛捯飭完,季……即使裝好了,房主經常不在家,基本沒住過。”夏毅凡領著倪萊來到一樓廚房,擰開水龍頭洗手。
倪萊摸著流理臺面,打量著廚房問:“我可以在這裡做飯嗎?”
“回頭我問問。”夏毅凡又交代了倪萊一些注意事項,“我就回去了,我一會兒不在,那幫孫子又該偷酒喝。”
倪萊問:“租房合同要籤嗎?”
夏毅凡擺手:“季爺一句話比合同有用。”
意思就是讓她住與不住,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倪萊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被夏毅凡一句話堵了回去:“你就知足吧。”
還有一句話,夏毅凡沒說。
季隨剛在微信裡發給他的原話:【讓她死裡面】
夏毅凡一路琢磨著這句話,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這句話太他媽有歧義了,是咒她死呢,還是說她可以在這裡住到死。
咒人死不是季爺的風格,但是放任一個陌生女人在他家住到死更不是他的風格。
宇宙之謎的謎。
夏毅凡回到小酒館,上次給倪萊裝窗戶的自然捲靠在吧檯上和他打招呼:“阿凡,我剛看見你抱著被子走進季爺院子裡,後面還跟著你那個美女房客,怎麼回事?”
“哦,她租了季爺院子。”
“季爺會租?!”自然捲詫異了會兒,又自我解釋說,“反正他那院子空著也是空著,有人住著也有點兒人氣。”
夏毅凡對此很是不屑,他開啟一瓶啤酒對嘴吹了一口,懟道:“季爺往那院子裡晃一圈,邪祟鬼物槍煞三煞歲煞衝背煞甭管他媽什麼煞,全都他媽的跑沒影,三年兩載不敢往裡蹦躂。”
季爺那肩背上的刀疤能化他媽任何煞!
“知道你家季爺吊最大。”自然捲誒了聲,“不對啊,照你這樣說,季爺為什麼出租?”
我他媽還想知道為什麼呢!
夏毅凡沒吭聲。
“我看八成是你騷擾人家被季爺瞅見了。阿凡啊,你可長點兒心吧,別再給季爺找事啦。”自然捲捂著胸口做慟哭狀,給自己強行加戲,“季爺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不容易。”
“臥槽,你才是被屎尿養大的。”夏毅凡蹦起來揍他,“季爺是我救命恩人。不是我爸爸。”
自然捲被打得嗷嗷直叫喚:“是我爸爸,季爺是我爸爸。”
夏毅凡拿自然捲發洩了一通,心情爽了不少。
“說多少次了,打人不打臉。”自然捲從冰桶裡撈出一把冰塊往臉上捂,還不忘嘴賤,“我就問你,你是不是看上那女的了?她叫什麼來著?”
“倪萊。我求生慾望強,她那樣的我可吃不消。我喜歡身嬌體軟的乖乖軟妹。”夏毅凡灌了一口啤酒,衝著自然捲咧嘴笑,“我知道你,準喜歡大雕萌妹。”
“草死你。”自然捲罵了他一句,把手裡的冰塊扔進冰桶裡,說,“雖然季爺買了個小院,但我老是覺得,他總有一天會走。這個島困不住他,他和我們不一樣。”
夏毅凡:“就你他媽知道的多,我們不一樣不一樣……一樣樣樣,信不信我對著你耳朵眼唱一天一夜的不一樣,還帶立體聲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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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頁沙島150海里的海面上,驚濤駭浪,一艘漁船機艙進水,隨時可能發生側翻。
漁船上哭嚎一片,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