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走了出去。
沙雕:“我的手機……我的手紙……”
季隨剛出酒吧門口,正好有一對情侶騎著小電驢過來,他上前一步扶住把:“借用一下。”
外地來玩的小情侶,不認識季隨,被他這個架勢嚇了一跳。好在酒吧門口的引導員認識他,連忙上前解了圍。
島上各種叫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小路季隨都熟悉,抄近路只會比開車還要快。
生死時速趕到六色碼頭那條街,昏黃的燈光下,他看見倪萊飛奔過來,身後跟了一群年輕男人。
季隨剎車停在原地。
倪萊跑到十字街時,快速前後左右慌張地掃了眼,然後果斷鑽進左邊的小衚衕。
她眼神剛掃過來的那瞬,季隨晃了下神。
*
那年那天,她身後也是這樣被一群人追趕,他騎著單車路過,偏過頭和她的眼神對了一眼,繼續事不關己地往前騎。
她追著他的單車,帶著哭腔大聲喊:“禾子!!!”
季隨往前騎了兩米,罵了句,單腳撐地停下。
倪萊抱著書包跳上他的單車後座,抖著雙手緊緊扯住他的外套,說:“往前走,不要停。”
季隨當時雙腳像被施了法念了咒,不停蹬不停蹬,很快甩開了那群人。
他拐進一條窄小的衚衕,前兩天剛下了一場大雪,一直沒有出太陽,這條衚衕沒人打掃,地上的雪成了凍雪,又硬又髒。
季隨車技很好,順當穿過這條衚衕,在衚衕口停下:“我餓了,要吃飯,你自己走吧。”
靠著衚衕口的一個位置停了一輛小推車,小推車玻璃上貼了三個紅字——麻辣燙。
雪地裡支了三張小破桌,有個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個保險推銷員的小平頭在大口大口吃著麻辣燙裡的燴麵,除小平頭外,再無其他客人。
老夫妻看見季隨和倪萊:“要吃嗎?”
季隨:“嗯。”
倪萊從車後座下來,抱著書包看了一會兒,默默拿了一個小塑膠凳,坐在了季隨對面。
季隨抬眸掀了她一眼,不耐煩道:“有完沒完?”
“我也餓了。”倪萊併攏雙腿,把書包放在上面,朝他甜甜一笑,“我請你吃。”
季隨覺得她有著神一樣的腦回路,剛死裡逃生,一般的小姑娘這會兒就算不嚶嚶嚶哭一頓至少也是驚魂不定吧,她呢?居然還會笑!
要麼她腦子有病,要麼她經常這樣被人追著打,剛才的場面只是家常便飯。
倪萊從筷桶裡抽出一雙一次性筷子,先用筷根在桌子上敲了三下,然後才把並著的兩根木筷子掰開,說:“我剛差點兒沒認出你。”
季隨一直沒說話。
倪萊點的都是素菜,熟的快,老闆娘先把她這碗端上來,笑著對季隨說:“你的那份全是肉,要等一會兒。”
季隨點了下頭。
他不說話,倪萊知趣地默默吃自己的。
季隨看著她吃,今天星期五,上次進派出所是星期二,這他媽才過去兩天!
是了,星期二那晚下的雪,一直下到星期三中午才停。現在是星期五下午,雪還沒化,因為一直沒有出太陽。
自從上次在派出所碰見她,老天爺他大爺的就沒再出過太陽。
真他大爺的晦氣。
季隨皺了下眉心,問:“他們是誰?為什麼追你?”
倪萊:“我哥的朋友。”
季隨:“你哥的朋友,打你?”
倪萊挑起一根青菜,抬眼看他:“我哥死了。”
季隨看進她眼睛裡:“……和你有關?”
倪萊抿了抿唇,垂眸,把那根青菜塞進嘴裡嚼了吃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