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抄起一杯大紅袍喝了,嘖了下嘴:“這他媽什麼味。”
夏毅凡詫異:“水和茶葉都是按原來的比例放的,能有什麼味?”
季隨用舌尖掃了遍牙齒,媽蛋,剛才沒有清理乾淨,牙縫裡還有根菸絲。
他若無其事地把那根菸絲嚼吧嚼吧爛了嚥進去,說:“煙味。”
“煙癮犯了吧。”不明真相的夏毅凡從吧檯裡拿出一盒煙,“外國煙,來一根?”
“不了。”季隨瞥了眼身旁的倪萊,“想住什麼樣的房子?”
倪萊抿抿唇:“這條街9號院那樣的。”
夏毅凡站在吧檯後頭聳肩攤手。
酒館燈光明明暗暗,交錯在倪萊淡漠的臉上,清冷疏離。酒館裡聲音時遠時近,灌進耳朵裡。
季隨食指沿著茶杯邊沿慢慢轉,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研判她。
倪萊無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季隨食指在茶杯邊沿轉了一圈,再轉回來。
他確定,她已完全不認得自己了。
十多年了,誰他媽還記得誰。
她忘了他。
反正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行。”季隨左手離開茶杯,手指微曲叩著吧檯,“今晚你就可以搬進去。”
夏毅凡的眼珠快要掉下來:“!!!!!!!!”
撒泡尿的功夫,這就決定租了?不是,是誰在電話裡急吼吼地罵沒用的東西的。敢情這撒的不是尿,撒的是……腦漿。
夏毅凡內心百味雜陳,十分看不懂現在的季隨!
倪萊看著季隨,眼神驟然放亮:“搬哪?”
“9號院。”季隨站起來,不帶任何情緒,“我去給你拿鑰匙。”
第7章 宇宙之謎
倪萊回老房子收拾好行李,由夏毅凡領著來到9號院。
院門開著,一樓客廳亮著燈,房門虛掩。
“季爺。”夏毅凡把房門完全推開,“我們進來了。”
屋裡沒人,鞋櫃上放著一串鑰匙。
夏毅凡嘀咕著拿出手機,手指劃拉了下螢幕,對倪萊說:“季爺回去了,他讓你自便。房租按照你說的市場價給,從你付給老房子的錢里扣,多退少補。”
由開始的堅決不租,到現在順利搬進來,倪萊像是在做夢,她站在門口,問:“這房子是季邪的嗎?”
“這個你得問他。”夏毅凡含糊說著,“反正這裡歸他管就對了。以後有關這院子的事,你直接找我就成,季爺忙,脾氣躁,你別老是麻煩他。”
倪萊想起院子裡樹幹上掛著的吊瓶,問:“平時是你來打理這裡嗎?”
“以前是季爺在打理,以後就歸我了。”
“為什麼?”
“季爺忙。”夏毅凡把倪萊的行李箱拖進來,領著她去熟悉這裡的佈置,“不對,你住進來以後,打理歸你自己。我意思是,如果你哪天又要上吊,斷了橫樑或者掰折了樹杈,你去小酒館找我,別去麻煩季爺。”
房子裝修非常簡潔,猛一看挺糙,待手摸上去,樣樣東西都挺有質感,就連小物件的擺放都有講究。
和院子裡的環境佈置很像,看著糙野狂放不羈,其實處處透露著細膩溫暖。
這種感覺,很像一個人。
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哪裡呢?倪萊機械地跟在夏毅凡身後,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
大爺的愛哪哪吧。
有時候真的懷疑這是她臆想精分出來的一個人物,曾陪她走過一段不堪。
跟擁有二十四個人格的比利差遠了,這特麼才兩格,且歇著吧。
一樓是廚房和客廳,臥室在二樓。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