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那輛貨車正方形的大腦袋伸出了路口。
這就是青藏線的搭車方式啊。短短等待的幾分鐘,柳蘭覺得像是過了一年。
等到貨車完全露出了車頭,羅敷一下子跳到路中間對著貨車使勁揮手。
只要開車的司機是個男的,只要這男的不是高度近視,而且各方面心理生理指標基本正常,他就沒有不停車的。
然後果然,這貨車徐徐停下了,而且正好體貼的停在羅敷身邊。
果然是很有效的青藏線搭車方式。
這大貨車看樣子是跑長途的,估計為了節約跑高速的成本,就偶爾跑跑國道。
只要甲方不是太催,貨車不是太長太大,很多司機寧願跑國道。
這輛大貨車不太長,只能屬中型偏上的方頭貨車,車裡駕駛室還是設定有床,方便兩個司機輪流開車和休息。
貨車駕駛室裡果然有兩個司機,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
羅敷靠前兩步,上半身前傾:“大哥大哥,我們的手機揹包都被偷了,現在想回丹城,大哥可不可以行個方便鴨?”
羅敷按照自編自導的劇本開始演繹。
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是個方臉盤的男子,臉頰上有短短的青色絡腮鬍茬兒,看起來比較正氣。
方臉司機大哥掃了羅敷的胸部一眼,又上下打量了羅敷一番,有些猶豫。
方臉司機大哥顯然是久厲江湖的老司機,並未讓下半身的衝動代替上半身的思考——
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平時生活中能見到一個都像是中彩票二等獎的機率。如今不僅見到一個,還主動來套近乎搭車……這正常嗎?這不正常。
然而還沒等方臉司機大哥表態,坐在副駕上的另一個方臉大哥使勁把腦袋擠出駕駛位的車窗,熱情的招呼羅敷:“妹砸,去哪裡啊?上車吧上車吧。”
人家去哪裡你都不知道就要人家上車,這一位方臉大哥看起來不太聰明啊。要不就是居心叵測別有用心意圖不軌各懷鬼胎……
兩個司機都是方臉,眉目也有七分相似,看樣子是一對親兄弟呢。
只是駕駛位上那個有絡腮鬍穿著牛仔茄克顯得成熟一些;另一個沒鬍子穿著黑色皮茄克還染著栗色的寸頭,顯得朋克一些。
“謝謝司機大哥。”
羅敷感激的衝著朋克司機大哥笑了笑,轉頭對著十來步外的柳蘭招手:“表姐,上車啦!”
朋克覷著眼睛盯著柳蘭:“妹砸,她是誰啊?”
“那是我表姐。”羅敷悄悄指了指自己腦袋,“她這裡有點問題,有一點語言障礙。”
“上來吧。”
朋克笑呵呵的開啟了副駕的車門,往駕駛位方向挪了兩個位置出來。
歐耶,順風車作戰一次性成功!
駕駛室很寬敞,並排坐四個人也不太擠。
羅敷爬上車挨著朋克坐,柳蘭則靠著車窗,板著臉一言不發。
作為一名重大通緝犯,多說多出錯,少說少出錯,不說不會錯。
所以柳蘭今天得扮演一個腦子遲鈍有點語言障礙的弱智人士。
作為一名拉丁舞者,柳蘭大學時代也上過不少次舞臺,對錶演這一行並不陌生,知道要演好一個角色就得忘掉現實中的自己,讓自己真正變成扮演的角色。
朋克越過羅敷的腦袋再次打量了柳蘭一下,心想這妹紙也是可惜了,長這麼漂亮卻是個白痴。
“妹砸怎麼稱呼啊?”朋克笑眯眯的看著羅敷。
“我叫羅敷,大哥你呢?”
“我叫方小勇。”朋克把腦袋朝著開車的絡腮鬍擺了一下,“這是我哥,方大勇。”
羅敷朝著方大勇揮了揮小手:“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