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是宮裡賞下來的,馮雅欣是自己淘換來的。
可是當年您老人家也知道馮雅欣還活著,不是也沒有把她接回來嗎?
驍勇侯倒是挺滿意趙明華的,養尊處優的宗室女,能不管不顧地千里尋夫,就是這份勇氣和魄力已足能做沈家的媳婦了,沈家看似花團錦簇,但他心裡清楚,沈家以後的難關還多著呢,若是娶個弱不禁風膽小懦弱的,怎麼能夠陪著硯兒撐起沈家,共歷風雨?
想到這裡,他笑著打圓場:“大紅袍秋天才有,可送到宮裡時也到了次年的春天,喝起來當然比不上新茶,再說這都夏天了,無論是宮裡賞的還是咱們淘換的,都不是新茶了,一樣,都一樣。”
昭福縣主哼一聲,倒是沒有再提茶。
驍勇侯剛剛鬆了口氣,昭福縣主話鋒一轉,道:“趙義就是個拎不清的,趙靜比他也強不到哪裡去,你抬舉慶王府也沒用,還指望他們家把降了的爵位要回來?”
當年竇太后能夠攝政,是與老慶王趙義的大力支援分不開的,這也是後來慶王府自請降爵的主要原因。
“爵位能否要回來,這都不是大事。”驍勇侯說道。
“那什麼是大事?”昭福縣主反問道。
“娘,皇上讓桂王去廣西就藩,這當中的原因您可看出來了?”驍勇侯也喝了一口茶,隔年的大紅袍雖然比不上今秋的,但是那沉澱下來的韻味,卻是新茶沒有的。
正如能在逆境中依舊人丁興旺的慶王府。
見他忽然問起桂王的事,昭福縣主略一遲疑,臉上便多了幾分寒意:“即使桂王只有庶子,那也是皇室血脈,今上的親孫子,難道你還妄想今上不要親孫子,反而到慶王府抱一個回來養著?”
“娘,我沒想過今上會過繼哪個孩子,無論是慶王府,還是其他皇親,只要還有桂王,今上便不會過繼別家的孩子。”驍勇侯正色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昭福縣主問道,聽驍勇侯斷然否認了要往皇上身邊送孩子的事,她的臉色重又恢復了平素的慈愛柔和。
“娘,我也不瞞著您,如今事情很清楚了,瑞王府在宵想著那個位子,一旦皇上保不住桂王這一支,待到皇上百年之後,以瑞王府的精心佈置,這個位子就要正大光明地落到他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