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的事,秦牧自是不能隱瞞太久,畢竟後面的幾個弟弟還要成親,因此,秦牧只說秦琅在遊學期間惹了麻煩,和一個女子私奔了。
早前秦瑛和風塵女子糾纏不清,九芝衚衕里人人知道,這樣一來,孿生兄弟秦琅和女子私奔,幾位叔伯全都深信不疑,再說,但凡是世家大族,哪家沒有幾件這樣的事,也就是為了臉面,齊心協力瞞著外人而已。
因此,秦琅的事情,在九芝衚衕裡便成了不可說也不能提的秘密。
現在忽然聽到這個訊息,秦燁吃驚不以。
秦珏微微一笑:“對,他死了,我殺的。”
他看了秦燁一眼,雖然沒有燈看不清楚,他也能想像出秦燁的一臉死灰。
他淡淡地道:“他畢竟是秦家嫡出子孫,我沒有讓下人動手,在通州的秦氏祠堂裡,我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親自行使了家法。”
秦燁倒吸一口冷氣,秦家不是沒有處置過不孝子孫,可是要親手去做,秦珏對秦琅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他是你的堂弟啊,你們是一個房頭的堂兄弟,你下得去手嗎?”秦燁問道。
秦珏笑了:“你雖然不待見我,可我也是你兒子,你能對自己的孫兒下手,我為何不能弄死秦琅呢?是祖孫親近,還是堂兄弟更近呢?”
秦珏不會告訴秦燁,他原本是想讓護衛們動手的,可是秦琅出言侮辱了羅錦言,他這才親手結果了秦琅。
秦燁呆在那裡,許久,才幽幽地說道:“我對玄一道確實感興趣,玄一道的十八種符咒我全都認識,可卻沒有入教,當然也不會畫符。”
就像是佛經一樣,佛經擺在那裡,很多人都看過,可是卻並非每個讀過佛經的人,都會出家做和尚。
“那不是你畫的?”秦珏問道。
秦燁嘆了口氣,外面真是安靜啊,以往每年這個時候,府裡的哥兒們會帶著小廝們在園子裡放煙花放鞭炮,整個正月裡,九芝衚衕各個房頭,都沒有安靜的時候。
可是今天也太靜了。
想來是都知道他被秦珏幽禁了吧,這裡是長房,而他還頂著秦家家主的名頭。
所以此時此刻,九芝衚衕上上下下,都在靜觀其變。
“這道符不是我畫的,但......但卻是我請人畫的,只是我不知道竟然會放在三月身上,我原是要放在你孃的衣冠墓前......我知道你在通州留了人,每天都去你娘墳前打掃,如果在你娘墳前發現了奇怪的東西,一定會立刻送到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