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請了大夫過來,秦昉才搞明白,那孩子還真是沈依依帶來的。
“她是從紅毛國回來的,閨名也是紅毛人的名字,只知道是姓李,好多年以前,那時大周朝還沒有海禁,很多人為了賺大錢去做海上貿意,她祖上就是那個時候到了紅毛國的,可是後來海禁了,便再也回不來了.今上登基後,重開市舶司,她的爹孃帶著她,捧著祖上的骨灰,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回到大周,可惜她娘在路上病故了。”沈依依連珠炮似的說著,邊說邊嘆氣,她還沒有告訴大哥呢,李家妹妹連用筷子都是她教的。
秦昉的眼珠子都瞪起來了,問道:“她不會講漢話?她的爹孃沒有教她?”
沈依依搖頭:“她的爹孃都是在紅毛國出生的,本就不會幾句漢話,想來也沒有教她吧。對了,您沒見李妹妹長得有些特別嗎?我聽我娘說,李妹妹的祖母就是紅毛人。”
秦昉搖頭:“我沒看出來啊,我覺得她和我們長得沒有區別啊。”
沈依依翻個白眼,大哥看美人看得多了,眼瞎了!
若是三月哥哥,一準兒就看出來了。
不對,三月哥哥根本不會盯著姑娘看的,三月哥哥最好了。
一個時辰後,羅錦言饒有興味地聽著長子的鴰噪:“娘,您不知道那小姑娘和她爹有多厲害,他們在海上走了三年,三年啊,這才從紅毛國回到大周朝。”
“皇上派了商隊出海,沈伯伯便舉薦了她爹,淑秀縣主心疼她小小年紀還要去海上飄泊,便把她接到府裡,讓她爹能夠少了後顧之憂,可惜她不會講漢話,身邊也只有一位略通漢話的嬤嬤,今天是依依瞞了淑秀縣主,悄悄帶她出來玩的,您要不讓人到驍勇侯府去和縣主說一聲,免得她們回去被斥責?”
羅錦言點點頭,無論如何,那孩子也是在秦家受傷的,秦家自是要派人過去的。
她叫過夏至,讓夏至帶上補品藥品去趟驍勇侯府。
她把這事安排妥當,便又聽兒子繼續說道:“娘,您不是喜歡聽紅毛國的事情嗎?不如等那姑娘傷好了,讓她過來給您說說解解悶吧,她雖然不會講漢話,但是她身邊有位粗通漢話的嬤嬤,再說,朝中也有通譯,這事兒您放心吧,兒子出面把通譯請過來。”
還要請通譯?
雖然都是紅毛國,可也有不同,朝中總共也只有兩名通譯,你還要為這點小事就請通譯?
羅錦言撫額。
看到母親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秦昉連忙滿臉堆笑:“娘,您今天戴的這副耳墜子可真漂亮,紅寶石又大又閃,式樣繁複,這滿京城的,除了您以外,可沒人能戴出這麼好看的,以前沒見您戴過,是我爹剛給您添置的吧,我爹的眼光越來越好了。”
羅錦言真心拿自己這個兒子沒有辦法了,衝他揮揮手道:“你去遞牌子,明天進宮,今天宮裡來人了,皇上說有日子沒見你了,讓你拿了新寫的文章去給他看看。”
果然,這話一出,秦昉答應一聲便落荒而逃,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回去臨時抱佛腳去了。
羅錦言看著兒子的背影,笑著搖搖頭,對立春道:“你去柔風軒,讓郡主過來陪我用宵夜。再打發人到前院和大老爺說一聲,就說讓他晚點回來。”
立春應聲而去,沒過一會兒,宵夜擺上來,秦曦也到了。宵夜有她愛吃的寧波湯圓,秦曦吃了大半碗。
見女兒吃得差不多了,羅錦言讓人收了碗筷,屏退了身邊服侍的,柔聲問道:“今天賞梅宴上不高興了?回來就躲到柔風軒裡,也不陪娘說說話。”
秦曦百無聊賴地擺弄著壓裙子的禁步,輕聲說道:“有大哥陪您說話就行了。”
羅錦言笑了出來,道:“是啊,他的話就是太多了,對了,今天依依帶了一個小姑娘,你有沒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