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哇的一聲,就在衛喜家的客廳裡嘔吐起來。
嘔吐物的酸臭味混雜著藥湯子的味道,衛喜差點也跟著吐出來,難怪就連瑞王世子也沒把高蘊放在眼裡,果真是個難堪大用的,這才屁大點兒事,就給折騰成這樣?想當初秦珏弒父的事情傳遍京城,兩位御史到大理寺擊鼓告他,又在朝會上公然參他,和弒父相比,高蘊這點兒事算什麼?可人家秦珏不也是泰然處之,從容不迫嗎?只那份氣度,就甩了高蘊幾條街。
可惜像秦珏那樣的人,別說是他衛喜,就是皇帝也拿捏不住啊,所以還是高蘊這種人最合適。
衛喜強忍著也想嘔吐的衝動,好好安撫了高蘊一番,這才派人送了高蘊出去。
不用說了,高蘊又是一個不眠之夜,病情也加重了。
而外面的傳聞愈演愈烈,更多的御史上摺子,霍英與其他幾位閣老卻沒有登門探望,而是各自打發親信過來,送了些藥材和補品而已。
若是往常,高蘊生病的訊息傳出來,送東西送帖子的,就能踩破門檻,可是現在卻是門可羅雀,甚至還有些人家派人來打聽,皇帝有沒有讓內侍來過。
如果內侍來過,那就說明皇帝還重視高蘊,如果沒有,那就證明皇帝連最後一點臉面也不給他了,那麼別人也就不用再巴結他了,免得被他連累。
高蘊躺在床上,一會迷糊,一會清醒,太醫也說他這是心病,心病好了,別的病也就跟著好了。
可是到了今時今日,他的心病也只能越來越重了。
好在又過了幾日,楊善宗終於有了訊息,高蘊聞聽後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問道:“信呢?快點把信拿過來!”
服侍他的丫鬟道:“楊老爺派了兩個人過來,信在他們手上,說要親手交給大人。”
“你怎麼不早說,快服侍我更衣,快!”高蘊一掃幾日來的消沉,甚至忘了自己還在病中。
他和楊善宗也沒有見過幾次,但是兄弟倆的關係很好,尤其是在他進六部之後,這位嫡長兄幾乎是不遺餘力地幫助他,需要關係鋪路時,楊善宗派了自己的兒子和幕僚過來為他疏通,需要銀子打點時,更是全不吝嗇,幾萬兩的銀子送過來讓他花用。
這一次,大哥又要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