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媒婆被問住了,喃喃道:“可你這畢竟沒有兒子養老……”
姜紅豆更不在意了,“養老,你是指張家那幾個貨色嗎?
就養出這種玩意來,還給你養老,沒把你氣死就是好事了,你還指望他們養老?
呵——
養條狗還知道對你搖尾巴,養出張家的那群玩意來,只能提前把你送走。”
李愛花家的幾個兒子那簡直就是村子裡的典型了,都不用拿別人舉例子的。
“再者,我給女兒招上門女婿不行嗎?”
劉媒婆糾結,都快被姜紅豆說服了。
因為只要她說出來的有利條件,她總有辦法反駁。
“那……那……那你死了沒人給你摔盆。”
姜紅豆說的渴了,灌了口水,繼續懟她。
“有人摔盆,我是能活過來還是咋滴?還是有人摔盆我就不用死了?
閨女不能摔盆嗎?
人都死了,愛咋樣咋樣,那就是做給活人看的,活著在世上享受完了,死後受點罪你也不知道了,眼都閉上了,還能詐屍嗎?”
劉媒婆勸說的話徹底憋在了喉嚨裡,不知道怎麼說了。
她大機率沒想到,姜紅豆芯子裡她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劉媒婆那就是一個最遠到過鎮上,還沒受過教育的農村老太太。
她的眼界也就那樣了,還是傳統老思想。
怎麼說的過受過現代思想教育的姜紅豆,自然是敗下陣來了。
她只覺得姜紅豆的話很有道理,仔細想想自己。
她嫁過來就開始伺候全家,伺候婆婆,伺候男人,伺候小叔子,小姑子,全家活都是她幹。
還要下地幹活,生兒育女,挺著大肚子還得給婆婆洗腳,下地幹活,婆婆不是個好東西,沒死的時候,沒少磋磨自己。
甚至年輕時候,她男人還差點找個小的,要不是自己攔下了,估計她男人還得有個妾。
她婆婆死了自己才熬出頭,然後等著兒媳婦伺候自己。
她自己的婚姻不幸福,也就是湊合著那麼過罷了。
看看她自己的男人,再看看村裡其他男人,都是一丘之貉,有一個是一個,都一個德行。
她自己的婚姻一地雞毛,又何必把人家拖進婚姻這個爛泥地裡。
再者人家有錢有閒,到老了人家花個錢找個人伺候著不行嗎?
兒子就孝順嗎?前年隔壁村,家裡六個兒子,還不是把他們娘活生生凍死在了家門口的雪地裡。
透過跟姜紅豆一番對話,劉媒婆非但不想給姜紅豆找男人了,她自己都有些動搖。
想想自己這一輩子也就那樣,無聲的嘆了口氣,不給姜紅豆說媒了。
劉媒婆受到了新思想的衝擊,出門的時候,走路都是飄得。
姜紅豆笑眯眯的送她,“劉嬸子,你要是悶的話,往後常來呀,咱倆好好聊聊。”
劉媒婆嚇得一哆嗦,表情僵硬的扯開嘴角,“會的,會的。”
就飄走了,再待下去,她道心都不穩了。
她現在就想回去休夫啊!
送走了劉媒婆,姜紅豆大門一關,拒絕再見客。
這些個媒婆真真煩死人了,那麼喜歡說媒,給自己家閨女說多好,咋就惦記著她了。
三個女兒等人走了,才從裡間探出頭來,一個個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姜紅豆,滿眼裡的崇拜。
她們就沒見過比自己孃親嘴皮子還溜的人,不管是誰,她都能給懟回去。
姜平平和姜樂樂過來抱抱姜紅豆,姜紅豆挨個捏捏她們的小鼻子。
卻就見姜安安小小的臉上,一臉的嚴肅。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