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琛神色沉了沉,低沉的聲音裡蘊藏著濃濃的諷刺:“呵,你想告訴我什麼?你要離開我,去和那個浪子雙宿雙棲?”
何以琛從來不會如此武斷地去評價一個他不熟悉的人,如今顯然是被逼急了,他應該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就像個即將被丈夫拋棄的婦女,發洩著滿腔的怨氣。
向暖抿著嘴努力憋笑,儘量讓自己顯得自然一點,眨著眼無辜地說:“我沒有想離開你,如果你願意,我們的關係可以保持下去,這並不妨礙我談男朋友啊。”
何以琛腦子想了很久才明白她話裡的邏輯,舌尖抵顎,被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你的意思是,你可以一邊和我做愛,一邊和你的新男友甜蜜?”
向暖微笑著點頭,是這個意思。
何以琛眯著眼,額間的青筋不住地跳動,像是極力地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向暖,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愣住了,因為這一幕實在太過熟悉了,不久之前,她也曾這樣問過他,他們如今的關係,又何嘗不是這種狀態,所以她是在報復他嗎?如果是報復那也還好了。
何以琛心裡很不是滋味,走上前將她緊緊摟住,將頭靠在她脖頸間,聲音低低地還帶著些央求:“暖暖,別鬧了”
她的名字如同被他含在嘴裡親吻,帶著纏綿之意,向暖聽得有些心軟了,但還是咬了咬牙,將他推開,仰頭直視他的眼睛,向他述說內心真實的想法:
“以琛,我沒有鬧,我是真的想嘗試一段正常的戀愛,可以讓我和愛的人在陽光底下擁抱接吻,而不是連牽個手都是見不得人的偷情。”
何以琛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他無言以對,她想要的這些他都給不了。
下班後,他遠遠地看著那個男人來接她,她歡快的撲在他的懷裡,男人低頭親吻她的臉,她抿嘴衝他笑,兩人看著甜蜜又恩愛。
那一刻,他的心像被人揪著,撕扯著,一種已經融入他骨髓的東西被強硬地剝離出去的窒息感,在他身體裡蔓延,他的心裡極其重要的東西要離他遠去了。
而最令他感到悲哀的是,他現在的身份,甚至連挽留都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