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多栽些花木,還要多種些竹子,即使是冬天,也能鬱鬱蔥蔥。
她就這樣想著,倒把剛才的不快暫時忘了。
沒想到剛走到半路,就聽後面有人在喊著:“五姑奶奶,五姑奶奶,稍等片刻。”
玲瓏便讓抬肩輿的婆子們停下來,她轉身看去,見由遠及近,來的人是金三老爺身邊的侍書。
梅姨娘也是吃了一驚,侍書雖然是三老爺的書僮,可也有十五六歲了,早就不在後宅走動,怎麼今天卻跑過來了,還是來找五姑奶奶的?
待到侍書跑上前來,梅姨娘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遠遠落在後面,那身形打扮,竟然是金三老爺!
想來是金三老爺有話要和五姑奶奶說,可卻追不上,身邊又沒有跑得快的丫鬟,這才破例讓侍書追了過來。
看到肩輿停下來,侍書連忙行禮:“太太、五姑奶奶,三老爺在後面,您二位等一等,三老爺聽說要去容園,他老人家也想去看看那株老梅。”
不僅是玲瓏蹙起眉頭,就連眼下在金三老爺身邊最得寵的梅姨娘也是吃驚不小。
金三老爺是文官,又一向養尊處優,這段小路並不長,可他一路追來,也是氣喘吁吁。
“......喬大人的岳丈老泰山下月整壽,喬大人想請我畫幅老梅沁芳圖,正好你們去容園,我也去那裡看看那株老梅。”
原來您是要為作畫而去觀景。
玲瓏在心裡暗笑,您真是當官當久了,久到以為這裡的都是無知婦孺,聽不出您這理由有多牽強。
她便欠了身子,對杏雨道:“扶我下來,讓父親坐上來。”
金三老爺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你們在前面走,為父在後面,這會兒你兄長陪著王爺正在欣賞字畫,我看完老梅還要過去的。”
玲瓏微微點頭,並沒有推辭,重又讓婆子們抬起肩輿,往容園走去。
她忍不住看向母親,見馮氏背脊筆直,目光直視前方,並沒有因為父親就在後面,而有半分側目。
馮氏的病雖然大好了,但是至今依然誰也不認識,即使是玲瓏,她也只是偶爾親暱,大多時候,同樣不認識。
更不用說那位害得她半世淒涼的金三老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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