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我回去練了。”
“嗯”,石二有些冷淡,沒有問她練功的心得。
玲瓏忍不住問道:“師父不考我嗎?”
石二的目光終於從凍石上移開,抬起眼睛看向玲瓏:“那麼淺顯的入門功法,你還練不成嗎?真是笨蛋。”
好吧,算我多嘴。
玲瓏嘆了口氣,當師父的連罵人的話都是一樣的,小時候秦瑪麗也總是罵她是笨蛋。想起秦瑪麗,玲瓏忍不住又想起聶氏,她小聲問道:“師父,您有沒有被自己信任的人利用過呢,這個人一直都在幫你,對你很好,可是忽然有一天,你做了一件自作聰明的事,可卻被她利用了。”
石二蹙起眉頭,終於把手裡的凍石扔到几上,顯然玲瓏的話令他無法專心致志了,所以索性放下。
“你發現被人利用,打草驚蛇了?”目光炯炯,他看向玲瓏。
玲瓏搖搖頭:“我沒有......我倒也沒有傷心,只是不知道以後應該如何去面對。”
“被人利用有時也是好事,或露巧或藏拙,如將計就計,他能利用你,你也可以順勢去利用他。”石二的聲音淡淡的,帶著幾分疏離。他的人和他的聲音一樣,宛若群嵐暮影,看似很近,實則遠不可及。
玲瓏的心為之一動,是啊,別人能利用她,她也能趁這個機會去利用別人。
在今日之前,她看到的只是西府裡的恩恩怨怨,即使在老宅住了八年,也從沒有留意過金家的明波暗湧。
當年金老太爺不顧二老太爺和三老太爺的阻攔,執意將北直隸的生意交給金赦夫婦。二十年後,長房的小長房將北直隸的生意打理得蒸蒸日上,二老太爺和三老太爺相繼作古,金家輩份最高的幾位老祖宗,並沒在這三房,而是早已人丁沒落的旁支。因此如今真正把持南直隸的就是金老太太和二房的金效、三房的金敦。
自從焦海拜李公公做乾爹後,金老太太將幾間鋪子全都給了小四房的金春,這些鋪子對於整個南直隸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用這些鋪子安置金春,無論是金效還是金敦,都不會反對。
但遠在京城,對南直隸沒有掌控權利的聶氏,為何要出手對付金春一家呢?
這當中一定有些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小二房和小三房走的是仕途,全都不會插手公中的生意,讓金政和金敏做生意,還不如每年直接分給他們花紅。所以無論是誰打理公中庶務,這兩房人都不會有異意。
但金春不同,他一直都認為同是金老太爺的兒子,他得到的太少,再加上又有焦海和焦氏整日煽風點火,他想插上一腳,拿到南直隸的掌控權也不是不可能。
越是無能的人,越是沒有自知之明。
他或許以為憑藉焦海和李公公的關係,就能操縱織造行,而這恰好就是金家在南直隸的命脈。
就如漫天迷霧中的一點光亮,玲瓏坐直身子,對石二道:“謝謝師父,我懂了。”
石二搖搖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吃飽喝足,睡上一覺,不過是一知半解,就信心滿滿,這孩子倒也是好玩。
“你上次要我幫你找的制香師,已經找到了,就在前院。”
“真的?我現在能見見他嗎?”
“當然可以。”
一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