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已經被鬆開,盤膝坐在臨窗的大炕上。
丫鬟們都已經退下,玲瓏坐在陳楓對面,正在打量著她。
“你看我幹嘛,我比你年輕,比你漂亮!”陳楓說話的時候,脖子挺得直直的,就像個據理力爭的小孩。
她的臉上還有幾個指印,那是剛才被玲瓏打的。
玲瓏靜靜地看著她,忽然說道:“王爺把你的孩子抱走了?”
陳楓怔怔的:“什麼孩子?王爺來了,他來了嗎?”
說著,她便拔著脖子向外張望,可能是因為沒有看到王爺,她失望地嘟起了嘴。
玲瓏緊緊握住拳頭,她要相信顏栩,她不能不相信他。
她在陳楓的小腹上看到了妊娠紋。
雖然並不明顯,但她還是看到了。
除了她以外,花雕、浮蘇、杜康,還有伺候起居的內侍們,甚至顏栩,可能全都見過她的裸|露的身體。
可他們都沒有經驗。
顏栩雖然是當爹的人,可玲瓏身邊有姚嬤嬤,用宮裡的秘方給她調養身子,她沒有留下妊娠紋,面板平滑細膩宛如處子。
在搬到東路之前,陳楓還是處子之身。
她是親王的女人,誰敢染指於她。
如果她有了身孕,經手人只能是顏栩。
何況她不但懷過孩子,還把孩子生下來了。
十月懷胎,即便那孩子沒有足月,也要有七八個月。
這麼長的時間,竟然沒人發現嗎?
當然不會!
但如果有人想把這件事瞞下來呢?
在王府裡,能將這件事瞞得滴水不漏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顏栩。
顏栩說過,他只對她一個人有感覺。
但那是以前。
以前他是真的不能人道,後來不是也好了?
以前他只能她有感覺,並不代表他會一直這樣下去。
陳楓的那模樣,她是女人也看著心驚肉跳,何況顏栩是男人,是個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男人。
玲瓏只覺有些頭暈。
顏栩,那個摘下一朵牡丹送給她的人,那個帶著她在夜色中騰空飛起的人,那個為她不惜闖宮相救的人,那個與她生兒育女的人。
玲瓏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她希望還能抓住一根稻草。
“王爺喜歡你嗎?”她問向陳楓。
陳楓怔怔發呆,卻沒有回答。
玲瓏咬了咬舌尖,瞬間的疼痛讓她精神一震,頭暈似乎好多了。
見陳楓沒有回答,玲瓏又問道:“王爺經常來看你嗎?”
陳楓聞言猛的抬起頭來,雙目如電,瞪著玲瓏:“王爺看沒看我,關你什麼事,好好當你的黃臉婆,少管爺們兒的事。”
好吧,玲瓏又想抽她了。
出手如風,待到一聲斷喝響起,陳楓臉上又多了幾個手指印。
顏栩來了。
他來得可真快,玲瓏原以為他最快也要今天晚上才能到,沒想到提前了半天,想來是一路狂奔而來。
玲瓏抬眼看向他,並沒有起身行禮,依然穩如泰山地坐著。
顏栩看看面如凝霜的妻子,又看看好不容易穿上衣裳的陳楓,當然也看到陳楓臉上交錯的指印。
好像捱了不只一巴掌吧。
他緊挨著玲瓏坐下,柔聲道:“丹丹和敏行還在半路上,我騎馬先過來了。”
玲瓏驚愕地瞪著他,你可真捨得投本錢,把兒子女兒全都帶過來,你要幹嘛?苦肉計?你也太沒品了,讓孩子幫你加分。
她沒有說話。
坐在對面的陳楓卻已經急了,她眼淚汪汪地看著顏栩,一手摸著被玲瓏打得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