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顏栩便讓人遞了牌子進宮,不到一個時辰,就有宮裡的內侍來傳口諭,皇后娘娘讓他過去。
玲瓏動身去水月庵時,還沒上車,就見雙喜飛奔著過來。
“王妃,浮蘇姑姑讓小的帶話給您,讓您不要急著遞牌子,皇后娘娘已經準了,王爺下午便和浮蘇、花雕兩位姑姑進宮,三夫人也跟著。”
玲瓏點點頭,有人放了腳凳,她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直到靠在繡著小荷初露的粉緞迎枕上時,玲瓏的嘴角才彎了起來,她就沒打算遞牌子。
堵在心裡的那團惡氣才鬆動一些,就這樣吧,她剛嫁進來一年而已,現在年輕,還能任由自己堵心,可這樣過上幾年,那還不堵成癌症啊,她不想未老先衰。
有些事,還是提前了結。
說起來,她也只有十四歲,好像一切還不遲。
放下玲瓏去水月庵不表,單說顏栩。
下午的時候,他便進了宮。
他去永華宮給皇后請安,浮蘇和花雕已經找了宮裡相熟的姑姑,帶著她們三個人去了冷宮。
那位姑姑姓陶,比浮蘇還年長几歲,她瞟了一眼撅著嘴被花雕拽著胳膊的陳楓,悄聲問浮蘇:“那是陳嬪的侄女,嫁到你們府裡的那個吧?”
浮蘇衝她嫣然一笑,壓低聲音說道:“去年進府的,還年輕呢,讓她來見見世面。”
陶姑姑在宮中二十多年,像這種事自是心領神會,她把身邊的小宮女叫過來耳語幾句,見那小宮女快步離去,她對浮蘇道:“你放心吧。”
浮蘇當然放心。
能在宮裡活下來的女人,上至皇后,下至這些資深宮女,就沒有一個簡單的。
陳楓卻不知道王爺讓兩位姑姑帶她去哪裡,剛開始時,她還以為是要帶她去見皇后娘娘,她已經準備了一番對金玲瓏的控訴,可是王爺自己去了永華宮,她被兩位姑姑帶著越走越遠。
昨天晚上,她被架進後罩房,進去便看出來,那是太監們小憩的屋子。
她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既然王爺就在前面,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邊哭喊著一邊解下汗巾子便要懸樑自盡。
內侍們拉的拉,勸的勸,這時花雕推門進來,拿起一隻杯子朝著她的臉砸過去!
杯子砸偏了,擦著她的臉蛋飛出去,砸得粉碎。
緊接著又是一隻,她呆在那裡,只能感覺到杯子一隻只接二連三擦著她的臉飛過去,在她耳邊裂開。
所以當花雕砸完杯子,端起青花瓷的茶壺時,她果斷躺下睡了。
幾個人越走越遠,陳楓在宮裡住過一陣子,也跟著陳嬪到其他妃嬪那裡串過門,可卻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這裡也是宮殿,正值盛夏,宮中處處花才錦簇,這裡卻是一片荒涼,只有枝葉稀疏的樹上傳來一兩隻蟬鳴,還能感覺到有一縷生氣,可惜,這裡的蟬叫得也是有氣無力,死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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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凌晨,我的貓咪小艾終於永遠地去了,她是2006年來到我家的,陪伴我整整十年。最胖的時候我叫她溫柔大白,但走的時候已是皮包骨頭,她死於腎衰竭。從發現到離世是兩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