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顏栩也不知道玲瓏為何要甩了他,一個人逃跑。
難道真是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師父這麼疼你,你竟然這樣對師父,天打雷劈!
可他不能回珏音雅居,當時流的血雖然多些,但其實傷得不重。玲瓏是行家,看一眼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在太湖石上劃破的。
他只想讓她來看看他,他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她為何丟下他自己跑了。
四歲時,他的乳孃就不見了,浮蘇說乳孃回去探親了,可花雕偷偷告訴他,乳孃吞了金子,死了......
不久,他就被悄悄送出宮,他穿著普通小孩的衣裳,浮蘇、花雕和杜康輪流抱著他,送他們去福建的那些人也都打扮得像是莊稼漢,可他還是看到他們暗藏在粗布袍子裡的繡春刀。
稍微長大一點,他知道那些人是錦衣衛。
剛到福建時,他整天都在哭,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他只是不認識父皇而已,父皇就不要他了......
顏栩歪在炕上,有些沮喪,他現在的心情,就和四歲時一樣。四歲時他不知道只見過一次的父皇為何不要他,十七歲時他不知道心愛的小徒弟為何甩了他。
更讓他沮喪的,玲瓏沒有來看他,來的是三夫人陳楓。
還有更讓他煩的,他告訴陳楓不用侍疾,讓她回去,陳楓當時就抹起眼淚,說這是王妃吩咐的,如果她回去了,王妃一定會怪她......
顏栩嘆口氣,上次暈倒的那個,好像就是她吧,千萬別在本王這裡暈倒,還是小順子有辦法,他說王爺嫌廚房裡燉的補品不合口味......
看到陳楓去了廚房,小順子才道:“王爺,杜康姑娘在外面。”
“讓她進來。”
杜康進來時,髮絲上還有沒有拂掉的雪花,顯然在外面站了一陣子了。
顏栩問道:“有事?”
“王妃召見了她的陪房馮鑫和李升。”
顏栩皺眉,滿臉不高興:“我不是早就說過,王妃的人輪不到你們去管。”
杜康垂首:“屬下知錯,但王爺請容屬下把話說完。”
畢竟是自己的小保姆之一,顏栩對三杯酒還是有幾分面子的,他冷冷道:“說吧。”
“這兩人見過王妃之後,便雙雙拿了牌子出府,屬下斗膽讓人跟著去了,這會子跟著的人已經回來了。”
顏栩眉頭微動,問道:“他們去哪兒了?”
“馮鑫去了幾家古玩鋪子,李升卻是趕著馬車出了京城。”
“出城?有沒有再讓人繼續跟著。”
“王爺放心,還有人跟在李升後面,只是那個李升是趟子手出身,機靈得很,屬下派出去的人,要三撥人交替輪流尾隨,這會兒還沒有回來。”
“馮鑫到古玩鋪子做什麼?”
“回王爺,馮鑫去的古玩鋪子都是京城裡最大的,他只是交待了一件事,睿王妃想買吳玄子的象牙寶船送給睿王爺,讓這些鋪子給留意著,還說王妃動用的是自己的私房錢。”
顏栩那顆受虐的玻璃心終於找到安慰,玲瓏真的要用私房錢給他買心頭好啊。
師父是受傷了,象牙寶船沒有指望,她便用自己的私房銀子給他買。
對待師父雖然寡義,對待自家相公卻沒有薄情。
但這安慰來得太快也太短了,到了傍晚時分,杜康的人便回來了,李升去了白家莊!
杜康的手下不乏江湖人,白員外又是見利忘義的,李升前腳走,杜康的人後腳就從白員外那裡問出來了。
李升要買吳玄子的象牙寶船!
但,如果你以為這是黑|道白道雙管齊下,那就大錯特錯了。
李升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