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爺,施萍素和陳楓忙起身見禮,見玲瓏和兩個面目模糊的女子還在喋喋不休,顏栩心煩,他唔了一聲算是答應,對玲瓏道:“你讓人把早膳送到木樨堂,我這會兒過去。”
玲瓏答應著,杏雨忙指派了小丫頭去小廚房把焐在灶上的早膳裝在食盒裡,交給候在珏音雅軒外面的小太監。
今天顏栩穿了件暗紅色箭袖,黑色小牛皮的靴子,烏黑的頭髮赤金祥雲箍束成馬尾,不像是去書房,倒像是要去打獵。
見他穿成這樣,玲瓏皺皺眉,這是又要出去玩了,你個不務正業的傢伙,不過這也輪不到她生氣,人家的爹都不管。
賜婚以後,玲瓏私底下讓二堂兄金子煥幫她打聽了很多關於顏栩的事,其中就包括他沒有封王時,曾經連續一個月,在府裡大開賭局。官宦子弟不敢來,勳貴之家的二世祖們卻不怕這個,在這裡賭得昏天黑地。最後還是御史們看不過去,參到了靖文帝面前,這位小祖宗才終於決定換個玩法。
自從玲瓏嫁進來,她也很少看到睿王爺做正經事,不得不去的大朝會每月一次,每隔五天,翰林院的人遵聖旨來給他講上一個時辰的課業,府裡的西席司徒先生都閒了大半年了,就連教授皇子武功的武狀元張啟宣也很少來了,據說王爺說學得沒意思......
她讓他等等,回到內室找出一件黑色繡四爪金龍的披風,像往常一樣,踮起腳尖,親手給他繫上,輕聲叮囑:“天冷了,您別在外面待得太久,免得受風。”
顏栩笑道:“我和九哥、韓宜賓一起去,九哥那人最是本份,你放心吧。”
看到他的笑臉,陳楓就心神不寧了。那夜王爺到她屋裡時,也是帶著笑意的,但卻是淺淺的,像是客套,和今天的笑容完全不同。
他笑起來很好看,就像是漫天烏雲裡透出一道陽光,光彩照人,燦爛奪目。
陳楓的心砰砰直跳,一個念頭湧了上來,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一切都要靠自己去爭取。
顏栩轉身要走,玲瓏帶同兩位妾室彎腰行了福禮,可正在這時,三夫人陳楓身子晃了幾下,一旁的紫陶沒有扶住,陳楓暈倒在地。
紫陶尖叫:“三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屋裡的女眷靜了一下,繼而全都圍了上去,正要邁出門檻的顏栩也停了下來。
“怎麼了?”他問道。
玲瓏讓紅綃去拿鼻菸,又讓紫陶和含笑把陳楓先扶到東次間的炕上,聽到顏栩問她,才發現顏栩還沒走,忙道:“三妹妹暈了,您看要不要請大夫看看?”
顏栩皺眉,對玲瓏道:“大婚前我就和你說過,我最看不得女人弱不禁風,動不動就暈倒,你有空和她們在這裡東家長西家短,就不能教她們武功,讓她們強身健體啊!”
如果不是當著妾室和丫鬟,睿王爺還會繼續指責睿王妃,本王最煩女人這樣了,你是怎麼管的?
其實陳楓這麼一暈,這屋裡的女子全都心知肚明,這招用得太濫了!
陳楓也是一時心急,待到她倒在地上,聽到自己丫鬟的大呼小叫時,她也有些後悔。不知道王爺會不會因此心疼她呢?陳嬪小產,擔心失寵,身子恢復了依然裝成病西施的模樣,皇帝憐惜她,一個月裡翻了她三次牌子。
如果說她倒下去時還是裝的,那麼當她聽到睿王爺的一番話後,就真的暈過去了,氣暈的。
玲瓏也氣得不輕,當著這麼一屋子人,你不罵自己小妾多事,反而數落我,我該你的欠你的!
那天晚上,她睡在了東次間,把整個內室都留給顏栩。
顏栩出去賽馬,贏了以後,就又叫上一堆人,嫌內城晚上宵禁玩得不痛快,就到外城的天香樓熱鬧了半宵,回到珏音雅居時已經快四更了。他又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