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回到王府,剛剛坐定,杏雨便進來:“王妃,花雕姑姑已經帶著世子和郡主去了清覺山莊。”
玲瓏點點頭,對杏雨道:“你是快出閣的人了,不要再住在王府裡,以前海棠和你嫂嫂都是在甜水巷裡出嫁的,你也在那裡嫁了吧,以前在那裡的人我已經都調走了,你帶上兩個小丫頭這就搬過去吧。”
杏雨吃了一驚:“王妃,我的親事是定在明年,您就讓我多服侍服侍您吧。”
玲瓏笑道:“你嫂子就快到了,你總不能讓她也跟著你住在王府吧,快走吧,又不是遠嫁,等你成親了,想我時就過來看看我。”
杏雨哭著出去,剛走到外面又折了回來:“王妃,吳秋水來了。”
“嗯,讓他進來吧。”玲瓏說道。
吳秋水已經換成男人打扮,玲瓏問他:“你身上的傷沒事吧?”
為了假裝傷重將死,吳秋水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腳。
他道:“沒事,都是皮外傷,我有分寸。甘世子找了具屍體用草蓆裹了,假裝是我,拉到城外的亂葬崗給埋了。”
玲瓏笑道:“既然已經死了,那以後你就老老實實當男人吧。”
吳秋水目光閃動,胸脯微不可見地抬了抬。
他是閹人,就連王爺也早不把他當成男人,否則也不會讓他跟在王妃身邊。可現在王妃卻讓他以後做個男人,這是正常人無法理解的感覺,他的眼眶微酸,跪下給玲瓏行了全禮。
玲瓏笑著讓他平身,道:“你帶上幾個人,去趟景安侯府......”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吳秋水的臉色卻已經變了。
景安侯府就是冒家,冒侯爺已經得了聖旨,準他回京與妻兒團聚,現在正在返京的路上。
王妃竟然要......
“那王爺......”他喃喃地問道。
玲瓏的嘴角微微勾起,帶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不知道,且,你是我的人,只聽我的吩咐便是。”
吳秋水當然知道他要聽王妃的,當年王爺把他調到王妃身邊時就是這樣說的。
可他還是有些遲疑,這是冒家啊,他是跟著王爺從福建回來的,王爺和冒家有多親厚,他怎會不知?
“好了,不要再問,去吧。”說著,玲瓏嘆了口氣,又道,“王爺是我夫君,世子是我兒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你說我怎會貿然處之?”
吳秋水不再說話,應聲而去。
吳秋水剛走,玲瓏便去了木樨堂裡的那間密室,那是顏栩放戰利品的地方。
她從裡面找出一隻箱子,把箱子帶回珏音雅居。
浮蘇閃身而入,玲瓏把箱子交給她,道:“我也就這點存貨了,姑姑看著用吧。”
浮蘇點點頭,臉上卻是掩也掩不住的悲慼之色。
玲瓏想起在永華宮中的所見,便問道:“是不是靜宜女史......”
浮蘇用帕子掩了嘴,無聲地哭了。
靜宜女史是她的乾姐姐,玲瓏在皇后身邊沒有見到,便猜到可能是出事了。
“她的屍身已經找到,就埋在永華宮裡的那株香樟樹下,除了孫文秀,常在皇后身邊的人也全都死了,十七爺剛剛讓人帶來訊息。”
玲瓏嘆了口氣,對浮蘇道:“去吧,把這件事辦成了,她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一些。”
浮蘇連夜便將箱子裡的東西送進了宮裡。
若是論起在宮裡的人脈,玲瓏是比不上她的,這些年來,她也並非只有靜宜女史這一個眼線。
箱子裡的東西神不知鬼不覺便送進了梁貴妃的寢宮之中。
那是當年在紅燈衚衕裡,玲瓏偷來的神仙膏。
她以為這東西再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