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甜水巷,玲瓏坐在馬車上怔怔發呆。
顏栩一直都在聽牆角,玲瓏和那個尼姑說的每一個字,他全都聽在耳中。
早在睿王爺對自己徒兒心存不軌時,就已經讓董冠清派了錦衣衛,把金家的事匯成文冊交給他。
金三老爺有一位失寵多年的姨娘姓尤,閨名吟秋。
這位姨娘早年曾經有孕,後來小產,之後再沒有開懷。
玲瓏在查這個尤姨娘。
以睿親王的智商,當然不會讓愛妃發現他在偷聽,就像打死也不能讓她知道他曾經偷拆過她的家書是同樣的道理。
“寶貝,我們雖是宗室,可也是夫妻,你有事不是應該找夫君拿主意的嗎?你夫君畢竟比你年長几歲,說不定能幫到你呢?”
難得他說話這麼接地氣,玲瓏瞟他一眼:“王爺,我今天很忙,忘了讓人給您燉補品,您不會是吃錯東西,比如......吃錯藥了?”
睿親王艱難地咽口唾沫,哪家王妃敢這麼對王爺說話的?不過,本王喜歡!
“現在不是在王府裡,你別叫我王爺,叫聲好聽的。”
果然,吃錯藥的人藥勁過了......又變成沒正經的了。
“師父......”
“乖,我就喜歡聽你叫我師父。”
玲瓏翻翻白眼,我知道你是變|態。
床第之間,每當他獸|性|大|發時,都讓她叫他師父。
十八歲的師父,十四歲的徒兒。
“寶貝徒兒,讓師父幫你把讓你生氣的人揍一頓,揍完再給她安個名目,流放三千里。如是女子,就送去軍營做營女支,這樣你該解氣了吧?”
“如果你還是不解氣,那就讓她入監,判個斬立決。”
“你別為這些事煩心,你看你都有皺紋了。”
玲瓏抬起頭來,用她所能想到的最嫌棄的眼神看著他:“你偷聽我和別人說話?你好墮落。”
顏栩的耳根紅了,所以他整個人倒下來,靠到玲瓏懷裡:“師父的頭有點暈,寶貝徒兒快點抱緊我......”
好在丫鬟們沒在車廂裡伺候著,否則玲瓏一定羞死了,找了個這麼不要臉的相公,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是什麼大事,我早就想好怎麼去做了,早在沒和您成親之前就想好了,只是一直不能確定,如今確定下來,我也就輕鬆了,只要按照先前的想法去做就行了。”
依偎著香軟的嬌軀,顏栩就在想,若是這裡不是馬車上,若是在馬車上的時間還能再長一點,那該有多好,他就能連哄帶騙,和她荒唐一回。
聽到玲瓏的話,他腦中的綺思被沖淡了,心裡一驚,驀地坐起身來,把她的玉手握在掌心裡:“你要做什麼事?我讓別人替你去做,你的這雙手不能......”
玲瓏沒有想到他的反應會這樣大,她大膽地打斷了他的話:“她還不配。”
顏栩笑了,他笑得很好看,如同日食過後的那一抹陽光,明亮耀眼。
紅燈衚衕在外城,但並不是繁華的地方。
剛剛出城,顏栩就讓駕車的侍衛取下馬車上寫著“睿”字的燈籠。他們乘坐的只是普通馬車,不是親王儀制的車輦,摘下燈籠,乍看上去就和普通大戶人家的馬車沒有分別。
玲瓏坐在車上並不知道,快到紅燈衚衕時,跟在前後的另外兩駕坐著太監和丫鬟的馬車拐向另一條路,只有她和顏栩的馬車向著紅燈衚衕駛去。
馬車停下來,小順子親自放了腳凳,扶了顏栩走下馬車,此時的睿親王,臉上又是一張醜得不能再醜的面具。
他下了馬車,轉過身來,沒等車簾後的人反應過來,便飛快地把她抱下馬車。
玲瓏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