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微睜雙眸,欠欠身子,卻沒有起來,只是小聲謝過,便又閉上眼睛,似是沒有精神,也似是懶得搭理他們。
許庭深心裡有些戚然,玲瓏不會是也懶得理他吧。帶著失望,他和金子烽向屋外走去,快走到門口時,卻見門邊的花架上擺著一隻藤編的大花瓶,裡面插了一捧子乾花,這花叫不上名字,倒像是田野裡常見的那種星星點點的小花,被有心人採來後曬乾,長久儲存。
那花瓶正是在市集上他送的那一隻,那時許庭深還想過,這種藤子編的花瓶不能貯水,插不了鮮花,怕是隻能用來放雞毛撣子這樣的物件兒。
看到玲瓏竟用這花瓶配了乾花,許庭深忽然覺得,這樣的藤編花瓶就是要配上乾花才最好。只有長著一顆玲瓏心的人才會有這麼巧妙的心思。
想到玲瓏為了這隻花瓶而親手曬制乾花,他的心裡就暖了起來,方才的失望蕩然無存,一股甜蜜從心底浮起,然後,越來越多,盪漾了整個心田。
金子烽和許庭深剛走,玲瓏就從羅漢椅上跳起來,站到窗前猛吸幾口新鮮空氣,這藿香水的味道真不好聞,她差點窒息了。
流朱送了兩位爺出去,回來時把廊下曬的花枝子抱了一捧進來。
“五小姐,方才出門時那位許二爺看到這些花枝子,問曬好後可否給他一些。”
經過那日在山上的事,玲瓏對許庭深已沒有惡感,只覺得這人性情純良,和哥哥不像是一樣的人。既然他想要這些乾花,索性送他些,也還了他上次送她回來的人情。
“這次曬得挺多的,你給四姐姐送些過去,餘下的送到竹香院。”
流朱答應著出去,杏雨卻又追出去,叮囑道:“你送到竹香院時別亂說話,這花是給竹香院的,咱家三爺和許二爺誰愛要誰要,咱們別管,可記住了?”
玲瓏和許庭深雖有婚約,畢竟尚未親迎,專程送東西給許庭深,若是傳言出去,終歸是影響小姐的閨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