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武朝,員外當然不是六部裡從五品的員外郎,而是銀子捐來的閒職,非正式的官員編制,雖是花錢就能買來的,卻也不是黃口童子能當的。
看著玲瓏目露驚訝之色,小孩不屑:“我姓白名員外,不行嗎?”
原來如此!
玲瓏暗地裡對白員外的父母豎起大拇指,真有品味,真的。
“東西呢?”白員外問道。
玲瓏笑笑,從懷裡掏出只綢布小包,開啟後露出裡面的一隻玉盞。
那日從石二手上分了不少好東西,玉盞不是其中價值最高的,玲瓏只挑一隻玉盞帶過來,也是想投石問路。
白員外用眼角瞟了一眼,目色平靜,口氣淡然:“只有一隻?”
玲瓏微笑:“當然不是一隻,你報個價,如果合適改日我把另一隻給你送過來。”
白員外冷笑一聲:“哪來的小兔崽子,回去告訴你家長輩,別用這手段吊人胃口。你既然能找到我這裡,就應知道我從不收零星散貨,想把這裡當成當鋪,你還嫩點兒。“
玲瓏暗自嘀咕,多虧自己留了心眼,看到白員外是個小孩,心裡沒有小看他。無論這是真小孩還是假小孩,這人決不是善茬子。
玲瓏沉著聲音輕笑,聽起來像個變聲期的少年:“嘖嘖,好大的口氣。你以為我家長輩打發我來,定是出了狀況急需銀子,又不好暴露身份讓道兒上的朋友知曉。因此你就想先把我唬住,再乘機壓價,趁火打劫,反正我也是個小孩子,你只需假裝不知道我背後有人就成了,既不會有損你金牌收贓人的名聲,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好東西從眼前漏掉。我沒有說錯吧。”
白員外原本正眼都沒瞅玲瓏,聽到她的一番話,便轉過身來,沉著臉打量玲瓏。
被人說中心思的感覺不好,被個小孩子猜中心思,這感覺就更加不好。
他這是收贓人慣用的伎倆,來找他銷贓的當然沒有良民,清一色的大盜小偷、俠客悍匪,甚至也有老千和從恩客那裡得來好處的名妓。
收贓人心裡都有一本帳,哪個人會是長期客戶,哪個人是一錘買賣,也不過幾句話他就能摸得門清。摸不清來歷的就是連唬帶騙,很多剛入行的新手心裡沒底,價值一千兩的東西興許幾十兩就出手了,而且這價格會一路壓下去,在沒有登上六扇門百花榜一舉成名之前,他在這裡的價位就別想翻番了。
前世玲瓏幾歲就在江湖上當扒手當小騙子,後來遇到師傅成為專業人士,這個中的道道心知肚明,豈是白員外幾句話就給嚇住的雛兒。
看到白員外目光有了變化,玲瓏知道她已經成功引起了這個老油條的注意,她接著說道:“你倒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盤,可也不想想,如果手頭上只有一兩件像樣的東西,犯得上來找你嗎?這隻玉盞你也看到了,正宗的漢代宮廷之物,京城裡有的是當鋪,我隨便找一家就能換上兩三百兩銀子花差花差。”
她的話剛剛說完,白員外就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兩。把另外那隻拿過來湊成一對,再給你七百兩。”
總計一千二百兩!
玲瓏雖不知大武朝的行情,可也猜出像白員外這種有經驗的收贓人是不會一下子便露出底牌的。換作是她也不會,但是第一次打交道,面對像玉盞這樣的好貨,她也不會把價格壓得太低,以免放走大魚,初次報價她會只報七成,最終成交則是九成。
“我聽說有些達官顯貴最喜歡用沒沾土的古物,如這種帶著皇家標誌的那更是搶手貨,怕是還沒有放進你這大甕裡,就能脫手了吧。”
白員外沒想到眼前的黑小子竟然已經猜到那三隻大甕裡別有乾坤,他這幾隻甕放在這裡沒有十年也有八載,沒人會想到他把那些價值連城的寶物就是隨手放在農家屋裡隨處可見的大甕裡,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