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顏栩這才發現玲瓏自從進來就沒有作聲,他連忙轉身握住她的手。
就這一握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但很快便一閃而逝。
玲瓏的手指扣著葉子牌,感覺到顏栩用手指輕輕撓了她一下。
他是發現她扣著葉子牌了。
好吧,我雖然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但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是需要同仇敵愾。
吳桓在前面引路,顏栩和玲瓏走在後面。
吳桓步履沉穩,一看便知下盤功夫極穩。顏栩既然讓他拿著這裡的鑰匙,那定是對他甚是信任。
能讓顏栩委以重用,想來都是很有經驗的人。
玲瓏知道,被人動過的鎖頭,即使能夠正常使用,在插進鑰匙的時候也會有所不同。
一個很有經驗的暗衛,對蛛絲沫節都會警惕。
但吳桓開鎖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反常,玲瓏一直在注意著他,他的眉頭都沒有動過一下。
王爺在這裡,他不是更應以安全為主嗎?
玲瓏不動聲色,和顏栩並肩前行。
裡面果然是地牢。
兩側都是石室,中間一條狹窄的夾道,只能容下兩個人。
夾道並不是很長,微弱的燭光下,一眼便能望到頭。
大大小小的石室全都沒有窗戶,有的還在門口加了鐵柵欄,同樣都是兒臂粗細的鐵條。
顯然,這裡關押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
又有兩名暗衛打扮的人閃身出來,給顏栩行禮。
玲瓏吃了一驚,地牢外面上鎖,她以為這裡只有犯人沒有侍衛,那這兩名侍衛在裡面是怎麼回事?
如果出事,他們又怎麼逃出去?
除非這裡還有另一個出口。
她疑惑地看一眼顏栩,顏栩微微點頭。
現在換做這兩名侍衛在前面引路,最後停在一間石室門口。
顏栩點點頭,一名侍衛開啟了石室的門,玲瓏頓時覺得一陣刺目。
在地下待得太久,忽然看到這麼亮的地方,難免有些不太適應。
石室內燈火通明。
兩名侍衛要跟著一起進來,顏栩擺擺手,石室的門砰然關上,把外面的人隔離開來。
顏栩輕輕拍拍玲瓏的手,用口型無聲地對她說:“這裡很安全,你不要擔心。”
很安全?
那被人動過的鎖頭,那坦然自若的吳桓,這是安全?
好像顏栩也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就且信他一回。
如果真的有事,她就是拼死也要逃出去,孩子們沒有了渣爹也就算了,不能也沒了孃親,沒孃的孩子才是最可憐的。
這是一間很大的石室,走過門口狹窄的空間,一切盡收眼底。
玲瓏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人。
看到這個人,她的頭嗡的一聲,面色鐵青地看向顏栩,顏栩伸出手臂,把她摟在懷裡。
她重又掙扎出來,又向前幾步,使勁揉揉眼睛。
沒錯,沒錯,她不會看錯,不會!
那人平躺在一張填漆床上,旁邊還站著兩名丫鬟,都是她沒有見過的陌生面孔。
屋內佈置清雅,和外面的情況完全不同。
一水的黃花梨傢俱,擺著玉石盆景、粉彩茶具,几案上的甜白瓷花笏裡還插著一大捧石榴花。
床上掛著緋紅的幔帳,幔帳用金鉤挑起來,床上的人清皙可見。
她穿著月白的寢意,蓋著水藍色滿池嬌的錦被,一頭青絲散開著,灑在同樣是水藍色的枕頭上,襯得她的臉更加蒼白。
但那姣好的五官卻依然無比熟悉,即使是在睡夢中,玲瓏也能感覺到她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