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栩沒有動,也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他輕吻著她的耳根,接著,又把她的耳垂含住......
玲瓏的雙腿都軟了,如果不是顏栩抱著她,她幾乎要癱軟下去,她不是第一次被他抱了,可除了洞房那日在床上有些荒唐以外,其他時候他倒也規規矩矩,偶爾抱她一下,拉她一下,也是點到為止,都不像現在這樣,他甚至只穿著中衣,薄薄的衣裳因為濺了水,緊貼在身上,把他精瘦健壯的身材顯現出來,十七歲的少年新鮮亮麗得如同沐浴在清晨陽光下的修竹。
紅木描金的浴桶裡備了香湯,水汽氤氳間,夾雜著淡雅的清香。
玲瓏的手心裡都是汗,額頭也滲出薄薄的汗珠,顏栩吸|吮著她的耳垂,一滴香汗徐徐淌下,蹭到他的鼻端,顏栩的心都醉了,她的汗都是香的。軟玉溫香在懷,他捨不得放開她。
這裡是他們的新房,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恨不能就這樣和她荒唐下去。
可就在這時,他的腿上重重地捱了一腳,
玲瓏背對著她,抬起穿著繡鞋的腳向後踹過去,狠狠給了他一腳。
被柔情包裹得一踏糊塗的顏栩措不及防被玲瓏踢了一腳,手臂便下意識地鬆開,玲瓏身子一矮,從他的腋下鑽了出去,就像一隻靈巧的小猴子。
看著她嬌小的身影逃也似的衝出淨房,顏栩撓撓頭,苦笑。
這次好像又失敗了呢。
回到西次間,玲瓏已經把大紅錦緞繡鴛鴦戲水的被褥在羅漢床上鋪了,屋裡沒有點香,也沒放花草,卻用水晶盤子擺了幾盤瓜果,清甜的果香讓他尚未褪去的燥熱漸漸緩和下來,他鑽進被子,正要躺下,就聽到帳子裡傳來玲瓏的聲音。
“等頭髮幹了再躺下,要不會生病的。”
玲瓏的聲音清清亮亮,讓顏栩想起那個夜晚,他騎著黑子獨自走在空寂的山路上。那天他是悄悄從皇莊出來的,擔心被人察覺,黑子的四蹄都包著,即使走在路上也聽不到那原本清脆的馬蹄聲。
他正覺無聊,忽然聽到有女子的歌聲從遠處傳來,嬌嬌顫顫,那是唱的吳歌,歌聲裡有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軟糯。他記起那時在軍中,有個老兵常常會坐在月光下唱著一支小曲,他說當年他離家前的那一夜,鄰居家的阿姐把這支曲唱了整整一夜,他盼著能夠衣錦榮歸,回鄉娶了那位阿姐,可是他這一走就是十幾年,那唱歌的阿姐想來連孫子都有了,但每當他想家的時候,就會唱那支歌。
那個老兵唱的就是這支小曲。
月光下,他追著歌聲而去,然後他便看到了一個小賊笑嘻嘻地叫他“石二哥”。
唉,如果他一直是她的石二哥該有多好,收徒弟有什麼好的,真是太不好了!
“好啊,我先不睡,咱們說說話吧。”他靠在羅漢床的屏圍上,聲音裡帶著愉快。
玲瓏還在想著剛才的事,她用帕子把耳垂擦了好幾遍了,確定沒有他的口水,可耳邊卻還是殘留著他的氣息,就好像他還在身後抱著她,吻著她。
“說什麼呢,我常年累月都在深閨裡,和您也說不到一塊兒去。”
顏栩蹙眉,她還真不知臉紅的,就她還常年累月在深閨裡,那跑到汾陽郡王府裡偷東西的小賊又是誰啊?
“那就說說你在孃家平時都做些什麼吧,我也很少出門,外面的事都不知道,也不知尋常大戶人家都是怎麼過的。”
噗,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只知道那些大戶人家值錢的好東西藏在什麼地方。
玲瓏躺在鴛鴦枕上,半截身子露在錦被外面,手裡把玩著那隻玉玲瓏:“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早上要去春暉堂晨昏定省,服侍祖母梳洗,然後用了早膳,就去和女先生學丹青,唉,好無聊的,倒是以前還好玩些,那時能到東府裡焰大嫂子那裡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