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朝,五品以上官宦之家女子不得選秀。
金敏是戶部郎中,正五品。
花雕蹙起秀眉,問閃辰:“殿下怎會無緣無故要讓金家小姐進宮的,他這是哪一齣?”
閃辰卻道:“金家小姐是和顧七小姐一起去給七皇子妃拜壽的。丁猛說過,上次在永定河畔,曾遇到顧世子和金家的一位小姐。“
花雕明媚的杏眼亮了起來,晶光四射,閃辰的臉竟紅了。
“顧世子?顧錦之,那不是皇子專用小舅子啊,他怎會光天白日的和大戶小姐去河邊呢,莫非是......顧七小姐帶著金家小姐去七皇子府,想來是去相看的,殿下卻要讓金家小姐去選秀,天啊,我怎麼覺得這事情越來越熱鬧了。”
閃辰淡淡道:“無論如何,這事萬萬使不得。那位金小姐國色天香,金家又是出名的唯利是圖,只要有人從中唆使,把女兒送去選秀也未嘗不可。可這就是潑了顧七小姐的面子,顧七小姐畢竟是萬歲親自選中的人。”
金玲瓏是顧嫣然帶到七皇子府相看的,是她哥哥看中的人,現在殿下要讓金玲瓏選秀,只要在宮裡稍做安排,金玲瓏就會被賜給某位皇子做側妃,至於哪位皇子,全憑皇后娘娘一句話。
無論哪位皇子,都是顧家的女婿,把兒子看中的女子賞了女婿為妾,鎮國公的臉上肯定不好看,而郎舅之間從此便有了嫌隙。
顧嫣然還沒有正式定親,就已經土頭灰臉。
花雕想明白這中間的彎彎繞繞,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殿下為何會在女子身上打主意的,對了,他是如何盯上這位金家小姐的?”
閃辰苦笑:“殿下說認識她。”
“認識?”花雕呆了呆,好一會兒才道,“聽小順子說前次殿下進宮,皇后娘娘穿了件丁香色的妝花褙子,只戴了一兩件首飾,正和梁貴妃、李淑妃一起修剪花枝,殿下站在那裡好一會兒,愣是不知要向哪位先行禮,還是順子悄悄遞了眼色,殿下才沒有當眾出醜。”
皇后娘娘是殿下的生母,換上常服,殿下就連親孃都不認識。
閃辰咧咧嘴,想笑又覺得不該笑,只好訕訕地道:“殿下倒像是對這件事挺熱衷的,還在和耿子魚商議。”
花雕撇嘴,上下打量著閃辰:“趙醫正開的方子還在繼續吃嗎?”
閃辰的嘴角浮上一彎溫和的笑:“還在吃,趙御醫說沒個三五年是不行的。”
“我箱子裡還有兩支百年老參,一會兒讓人給你送過去”,說到這裡,花雕眉峰微動,“殿下踢了你一腳,沒事吧?”
閃辰心裡一凜,這事花雕竟也知道了。
“......沒事,你知道殿下的,他不會下狠心。”
花雕冷笑:“倒是老孃瞎操心了,我怎麼忘了,你天生就是個賤命。”
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大的火氣,方才還好好的,這時就忽然生起氣來,頭也不回就走了。
閃辰怔了怔,看著花雕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門外,無奈地搖搖頭,一瞥眼間,見一個青衣小廝正在牆角處扒頭探腳,見他看過來,拔腿便跑,閃辰三步並做兩步追上去,一把揪住那小廝的領子,斥道:“哪來的小兔崽子,在這裡幹嘛,誰讓你進來的?”
小廝是個生面孔,一看就不是內院的人。
小廝嚇得面如土色:“閃爺饒命,小的是服侍楊頭兒的,昨兒個楊頭兒當值,把隨身帶的翡翠竹青圖的鼻菸壺落在值班房裡了楊頭兒離不了那玩藝,打發小的過來取,閃爺若是不信,趕明兒楊頭兒來了,您問他便是。”
楊頭兒楊晉,眼下是十二皇子身邊的紅人,他有個頭疼的毛病,身邊總是帶著鼻菸兒,小廝說的那隻翡翠竹青圖鼻菸壺還是十二皇子賞的。
閃辰沒有言語,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