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好了。”
玲瓏輕手輕腳向母親走去,還沒有走到馮氏面前,馮氏已經撲了上來,一雙枯瘦的手緊緊掐住玲瓏的脖子,她嘶聲喊道:“掐死你這個賤人,馮婉容,你這個賤人!”
見到小姐被掐住,杏雨連忙衝上來掰馮氏的手,邊掰邊對還在櫃子後面看著的婆子喊道:“你不過來幫忙,是安的什麼心!”
那婆子這才老大不樂意的過來,幫著杏雨把玲瓏從馮氏手裡解救出來。
玲瓏大力咳嗽,雖然沒有大礙,但細嫩的脖子上還是被母親尖利的指甲劃出幾道長長的血痕。
而馮氏卻已恢復了平靜,呆呆地坐在炕上,目光空洞,嘴裡卻還唸唸有詞:“馮婉容,你這個賤人怎麼還不死,馮婉容”
玲瓏顧不上疼痛,她很想大聲告訴母親:你就是馮婉容!
可她不敢說,這些年來,母親最怕聽到的就是“馮婉容”這三個字!
那婆子仍然心有餘悸,但玲瓏卻不想斥責她,八年來,所有伺候馮氏的丫鬟婆子都和馮氏一樣,要麼瘋了,要麼傻了,都說馮氏的瘋病會傳染,府裡的下人們誰也不肯來這裡。這個婆子想來在府裡沒有什麼依仗,否則也不會接下這個倒黴的差事。
馮氏住的是廂房,自從她發病以後,便再也不肯回以前的臥房。長年累月住在這間屋子裡。
這屋子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修葺了,牆皮已經脫落,承塵早已看不出顏色,房樑上結了蛛網,積著厚厚的塵土。角落裡有一隻青銅香爐,散發著陣陣幽香,那是母親最衷愛的百卉香,據說是用一百種花卉提煉而來,方才玲瓏小憩的那間屋子,也是用的這種香料,那屋子久已沒人住了,黴味重些,杏雨想來就是和這婆子討的香料。
那時馮氏剛剛懷了第三個孩子,時常嘔吐,聞到這百卉香卻神清氣爽,從此便愛上了這個香味。
玲瓏是昨天下午才回來的,自從母親瘋了以後,哥哥金子烽被父親送去了書院,而她則回了祖宅,養在祖母金老太太膝下。無奈金老太太恨透了馮氏,連帶著對這個嫡親孫女也恨了起來。
半年前,她大病一場,都以為她活不了,沒想到她卻奇蹟般的好了。這場病讓玲瓏瘦骨伶仃,卻也讓她開了竅。
她記起來很多事,她來自另一個時空。
在那個時空裡,她是業界大名鼎鼎的神偷。高科技社會的神偷當然不再靠祖師爺留下的本事溜門撬鎖,因此,她還是一位商業間諜。
她的僱主遍佈世界各地,只要能付出鉅額酬金,她不但能將盧浮宮的名畫盜出來,也能將世界頂級企業的商業秘密納入囊中。
好在父親終於記起了她這個女兒,趕了十幾日的水路,又乘了兩日馬車,她終於回到了京城。
八年前她離開這裡時只有四歲,如今她已經十二歲了。
馮氏靠在枕頭上,終於睡著了。玲瓏這才放下一顆心,坐到炕沿上。這八年來,她幾乎每天都會想起母親,卻沒想到,母親病得這麼重!
沉睡中的馮氏神態安祥,三十幾歲的婦人,卻已滿臉皺紋,蓬亂的頭髮裡夾雜著絲絲白髮。
玲瓏還記得當年的母親豐滿俏麗,喜歡戴八寶金絲鬢,還喜歡用珍珠粉調上鳳仙花汁,她說這樣塗出來的指甲紅得透亮。
香爐旁的小案上擺著個沒吃完的饅頭,那饅頭已經乾裂,但婆子卻沒有扔掉,顯然還要繼續吃。
“那是給母親吃的嗎?已經冷了吧。”玲瓏問道。
那婆子連忙道:“五小姐,這個不怪婆子我啊,廚房裡每日只給大太太送一次飯”
玲瓏心裡酸楚,這八年來,她在祖母家裡過得連丫鬟都不如,但還能填飽肚子,而母親
青銅香爐裡的香料已經燃燼,那婆子踩著方凳從櫃頂上取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