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上手機接電話效果確實不太好,所以她一遍又一遍地打過去。
最後終於有人接通了電話。
“喂,請問哪位?”接電話的人不是她表姐司徒芬的聲音,而是一個男人。
那人嗓音低沉醇厚,有著極大的通透力,瞬間將人裡裡外外都滲透了。
藍琴芬只覺得一隻耳朵都聽不見了,那人的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隱隱跟著驚雷,還有烏雲,甚至還有迴響。
多少年了,她居然還能再一次親耳聽見這把嗓子。
她沒有說話,身體卻下意識往握著手機那邊的方向傾過去,像是隻要這樣,她就能把那道嗓音聽得更真切一些。
“喂?”那邊的男聲變得疑惑了,“難道打錯了?”
他自言自語的說,眼看就要掛掉電話了。
藍琴芬這時才回過神,忙說:“是表姐夫嗎?我是阿芬,表姐在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又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沒錯,這是表姐的號碼,她打過那麼多次,不會有錯。
那邊的人明顯怔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過來,帶著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說:“是阿芬?好久不見。你表姐在洗澡,我剛進來,聽見她的手機響了好幾遍,以為是有急事。沒事我就掛了。”
藍琴芬極力保持鎮定,聲音一如平常,笑著說:“那我等會兒再打,或者讓表姐給我打回來也行。不好意思,打攪你們的二人世界了。遊輪上好玩嗎?我本來也是訂了票的,可惜今年老岑突然改了主意,要全家人一起過年,我就把票退了。”
她的臉上有些火辣辣的。
因為她本來以為司徒秋和她丈夫沈齊煊是在遊輪上,手機連線不好,才打了這麼多次電話,可事實證明她錯了。
丟人丟到沈齊煊面前了。
沈齊煊無所謂地說:“我們今年也把票退了,所以沒去。”
“沒去啊?”不知怎地,藍琴芬突然大大鬆了一口氣,胸口那股堰塞不知不覺消失了,“為什麼呢?不會是因為我沒去吧……哈哈哈哈……”
“當然不是。”沈齊煊皺了皺眉,很是不悅地說:“是貝貝,她說去過太多次遊輪,沒什麼意思,今年想回國過年,所以我們一家陸陸續續回國,今年也會在國內過年。”
不過說起自己的寶貝女兒,沈齊煊的嗓音不由自主柔和下來,沒有那股寒風冬雪一樣的冷意了。
“啊?”藍琴芬再次驚訝了,“原來是這樣,那你們沈家,今年都會在國內過年?那表姐孃家呢?”
“他們今年也回來。”沈齊煊有些不耐煩了,抬頭看見司徒秋從浴室出來,說:“你表姐來了,你跟她說吧。”
說著把手機遞給司徒秋,淡淡地說:“不好意思,我以為有急事,所以幫你接了一下,是你表妹阿芬的電話。”
司徒秋臉上訕訕地,從沈齊煊手裡接過手機,不在意地說:“是有急事嗎?沒事就掛了吧,我現在也挺忙的。”
“不知道,你自己問吧。”沈齊煊站起來,“我去看看貝貝。”
他轉身就走,高大挺拔的背影像是懸崖邊孤峭的青松,紮在懸崖上的根鬚已經裸露在外,經受著風吹雨打,他卻毫不在意,所以有了種他這種層次的富家子弟少有的孤注一擲的堅韌。
只有司徒秋知道,沈齊煊這個人做人做事是多麼狠辣和決絕,性格孤傲,寧折不彎。
他唯一的軟肋,就是他們的女兒沈如寶,小名叫貝貝。
不知道是不是快過年了,司徒秋腦海裡一瞬間閃過多年前的往事。
那麼多的風風雨雨都過來了,她小心珍惜著眼前得來不易的美好生活。
心裡緬懷著往事,司徒秋接通了藍琴芬的電話。
剛才沈齊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