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淚花,溫柔地說:“既然你都說了,我也實話實話。”
“我從六歲就跟著我大舅四處看風水,早年找我們看風水的人,絕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可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讓你完全想象不到他們是你我一樣的普通人。”
“而我,就從那時候開始,看多了男女之間的分分合合。”
“有愛得死去活來,轉身卻找風水師給對方的地盤下套的。”
“有前腳剛剛海誓山盟,後腳看見更好的男人、女人,就立刻毫不猶豫甩掉前者,追求自己的真愛幸福的。”
“還有為了討好男人,把自己親生孩子都拿來糟踐的女人。”
“也有為了跟別的女人結婚,把前妻生的孩子虐待致死的男人。”
“他們曾經也是愛過的啊……可沒有一對人,能真正好好的在一起。”
“後來我們的客戶多了那些有錢老闆,於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就更加光怪陸離。”
“所以我從來不相信愛情,或者說,不相信有天長地久的愛情。”
“我對愛情完全不來電。因為我已經免疫了。”
溫一諾聳了聳肩,用手捋捋額髮,笑道:“當然,霍顧cp除外,可是他們倆是神仙愛情,本來就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比擬的。如果用統計學來解釋,霍顧cp的感情,是屬於應該被排除的樣本,因為這一對的感情對於我們普羅大眾來說,不具有參考價值。”
趙良澤微微有些驚訝,不過完全沒有表現出來。
他慢慢站起來,吐出一口白煙,笑說:“其實全世界有五十億人,你才見過多少人呢?你得出結論的樣本太少,也不具有普遍意義。”
他回頭看著墓碑上的女子,語氣淡淡的,說:“比如我的前未婚妻,如果她還活著,我們倆可能還是會打打鬧鬧,但一定會在一起,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
溫一諾盯著墓碑上的照片,搖了搖頭,說:“不會的,你跟她沒有夫妻緣。”
趙良澤怔了一下,反駁說:“你看得不準,你自己說的。”
溫一諾被他逗笑了,沒有反駁,嗯了一聲,“是不準,我也是瞎看的。這個女人眼神裡既有野性,也有英氣。她骨相很正,這種人,不會有壞心眼。”
“當然。”趙良澤語氣裡有淡淡的驕傲,“她是一個英雄,一個烈士。她是為了我們的國家獻出的生命。”
溫一諾“哦”了一聲,好像並不驚訝,說:“原來如此。她做過什麼事?我好像沒有在新聞裡聽過這個名字。”
趙良澤有些傷感地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我不能說。但是她確實是英雄。”
溫一諾點點頭,很小心地說:“我信你。”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你是因為她,才一直既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結婚嗎?”
她聽蕭裔遠說過,ssa私募基金的趙總,不僅沒有結婚,連女朋友都沒有,他們還曾經猜他是不是gay……
趙良澤手指摩挲著菸捲,自嘲地一笑:“是也不是。是是因為,我的心確實還在她那裡。還沒有別的女人讓我動心。”
“不是是因為,我並沒有有意想過要怎樣,順其自然吧。”
溫一諾盯著他也看了一會兒,點頭說:“小澤哥,你的姻緣線還在,只是……還要你自己堅持下去。”
“行了,你還真演上癮了。”趙良澤笑了笑,拿煙的手指了指她,朝她身後說:“你的師祖來了。”
溫一諾回頭,看見老道士臉色哀慼站在那裡,問她:“能回去了嗎?”
溫一諾忙說:“能,這就走。”
她朝趙良澤揮了揮手,“小澤哥,我走了,你別太難過了。”
趙良澤笑了笑,“我沒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