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對自己老公有外遇這件事,基本上都會刻骨銘心,把細節都記得牢牢的。
如果方太太真的在意自己老公,寧願對付小三也不願意離婚,那她應該記得清清楚楚這件事起因是什麼時候。
溫一諾問了之後,方太太的腦袋又下垂了一點點,低聲說:“……應該是三十五年前。”
溫一諾:“……”
“三十五年前?那時候您就跟虞先生結婚了?”
她記得這個方太太應該不到五十歲,怎麼可能不到十八歲就結婚了?
方太太忙搖頭,“沒有,那時候我還不認識我先生。”
溫一諾:“……”
你都還不認識你先生,那吃什麼飛醋?
溫一諾這句話只是腹誹,並沒有說出來。
諸葛先生對溫一諾頻頻插話不滿,微慍說道:“溫道友,還是聽方太太把這件事說完之後,你再接著問吧。”
溫一諾點點頭,巧笑倩兮,“好的,那我等方太太說完再問。”
方太太抬起頭,飛快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垂眸看著自己手裡的手帕,很有條理地說:“三十五年前,是我們虞先生說的,那是他第一次遇到唐小姐母親的時候。”
“那時候我先生也還只是一個上中學的學生,課餘最喜歡打網球。”
“唐小姐的母親那時候是網球館的球童,就是給人到處撿球那種人。”
“我先生從少年時期就身材高大,長相英俊,家世又好,追著他跑的不僅有華裔,還有很多白人,她們都喜歡他。”
方太太語氣裡有股與有榮焉的驕傲。
溫一諾聽得有趣,突然覺得背後一涼,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的樣子,那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實在太明顯了。
溫一諾五感非常敏銳,她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勾了勾唇角,做出非常感興趣的樣子,雙手環抱在胸前,慢慢靠坐在沙發上。
這樣可以把脊背保護起來,不用接受來自不明之人的窺視。
果然她靠坐在沙發上之後,那股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就消失了。
方太太陷入回憶,唇角露出笑容。
“……我先生脾氣也很好,對那些球童從來不呼來喝去,唐小姐的母親因為長得比較瘦小,跑的也不快,撿球的時候沒有別的球童那麼及時,因此被我先生的球友罵了幾句。”
“我先生看不過去,幫她說了句好話,這姑娘就對我先生一見鍾情了。”
“後來我先生每次去打網球,這個姑娘就要爭著給他做球童,幫他撿球。”
“我先生是個好心人,見她這麼幫她,每次去的時候,也給她帶禮物。”
“都是普通的小玩意兒,不值什麼錢,有時候是一杯哈根達斯的葡萄乾冰淇淋,有時候是一小籃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櫻桃,又或者是一支香奈兒的香水,歐萊雅的口紅,不值什麼錢,但是對那姑娘來說,不是她能負擔的。”
溫一諾暗暗琢磨,三十五年前的香奈兒,哪怕只是一支香水,也不能算“不值什麼錢”吧……
方太太吁了一口氣,語氣惆悵起來,“你們想想,一個出身良好的英俊少年,又善良又好心,還是運動健將,哪個少女不動心呢?”
“我對唐小姐的媽咪,真的沒有什麼惡感。”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過來也一樣,青蔥美少年,少女寤寐求之。”
“就這樣,他們倆開始戀愛。”
“都是彼此的初戀,又因為一個憐惜,一個崇拜,相處起來格外和諧。”
“我們家跟我先生家本來是世交,我們的祖父母輩和父母輩都很熟悉。不過我一直在歐洲求學,跟我先生並不是青梅竹馬,不熟悉彼此。”
“那年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