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想不開”指的是什麼意思,就是自殺。
可是她怎麼會想不開去自殺呢?
她家境優越,雖然之前以為父母不重視她,可也不至於為這點事就送掉性命。
她還不滿十八歲,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去做,很多理想沒有實現呢。
她這麼想著,也這麼對父母說了。
祝太太好像很驚訝的樣子,“……你沒有想不開?那你……”
她想說那耳飾耳機的事,溫一諾這時聽出點兒意思,不動聲色打斷她,說:“祝太太,我看祝小姐剛醒,還挺虛弱的,不如讓她先休息,明天再跟她說話吧。”
她朝祝太太微微點了點頭。
祝太太看起來挺熟悉溫一諾的肢體語言,一口答應下來,“好吧,鶯鶯你先休息,明天爸爸媽媽再來跟你說話。你想吃什麼?媽媽明天去買。”
“我想吃……玉米排骨濃湯,還有螃蟹大肉丸,嗯……我還想吃披薩餅!”
國外的小孩子就沒有不喜歡披薩餅的。
不過一口氣能想出那麼多好吃的,應該是沒有多想不開的小心思了。
祝太太臉上的笑更輕快了。
他們三人離開祝鶯鶯的臥室,回到了祝先生和祝太太的主臥。
這裡的房間更寬敞,不過裝飾非常簡單,只有一張床,鋪著米色的床上用品。
兩個紅木床頭櫃,還有放在窗子下面的兩張米白色單人沙發。
另外還有兩個門,一個通向主臥自帶的浴室,一個通向衣帽間。
溫一諾輕輕關上主臥的門,言簡意賅地說:“聽剛才祝小姐的話,我覺得她的沉睡不醒不像是自己有意的。”
她說的很含蓄,言下之意就是,不是自己有意的,那就是被人下手的。
祝先生眉頭皺得很緊,過了一會兒,說:“我們本來也以為是因為我們的疏忽,讓她自己不想……不想活了……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溫一諾兩手插進褲兜裡,把了解到的事實想了一遍,很坦誠地說:“我本來以為這是一起‘協助自殺’的案例。你們要求我們救她,是因為這裡摻雜了風水局和魘鎮兩件現代醫學無法解決的問題。”
“但是如果祝小姐本人並沒有輕生的意思……她身邊卻出現這樣可以要人命的風水局和魘鎮,你們得小心了。”溫一諾垂下眼眸,眼角的餘光不出意料,又看見暗金色塵砂,靜靜落在他們腳邊。
她眨了眨眼,很快又消失不見。
真是老朋友了……
溫一諾扯了扯嘴角。
“……你們好好想想,這個局肯定是跟祝小姐熟悉的人做的。目的是要她的命。”溫一諾嘆了口氣,伸手往祝太太肩膀上拍了拍,“我覺得要不還是報警吧……”
他們到底不是專業人士,如果真的是有人想不著痕跡地謀殺祝鶯鶯,估計只有報警才能解決問題。
但是祝先生緩緩搖頭,說:“報警?這裡的警察根本不懂什麼是風水局和魘鎮。你跟他們說,我女兒被人企圖用‘魘鎮’的手段謀殺,他們怕不是要以為我得了精神病,送我去看心理醫生了。”
溫一諾被噎了一下,好吧,她剛才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她好奇地問:“……所以這是你們不找警察,卻找道門的原因嗎?”
祝太太抹了抹眼淚,定了定神,說:“我們不是找的道門,我們找的是溫大天師。我就知道溫大天師才能救我們鶯鶯。”
溫一諾扯了扯嘴角,這特麼是捧殺啊!
好在她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笑著說:“祝太太真是客氣,我有多大本事,我自己知道。這件事,我希望你們能重視,祝小姐如果沒有輕生的意思,那她身邊的人肯定有謀殺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