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唰地一下抬頭,眸光似電,“頭髮或者血液?要做什麼?”
“您不是想要虞先生‘罪有應得’嗎?我們之前‘追本溯源’過,看得出來虞先生確實跟您母親有過糾葛。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有了他的生辰八字,頭髮或者血液,我們就可以和那邊諸葛先生一樣,做一個道場。”汪道士一本正經地比劃。
全道士跟著補充說:“這個道場比較複雜,最好要虞先生在場。所以還請唐小姐能找個時間,將虞先生約過來。”
唐小姐看了看手錶,為難地說:“我跟虞先生其實也沒那麼熟。他的生辰八字,還有頭髮或者血液,不是很容易弄到,我儘量吧。”
她又不是方太太,可以藉故撒潑,拔了她的頭髮,撓傷她的脖子……
唐小姐揉了揉自己被撓傷的後頸,看著那直播還在播諸葛先生那邊,氣不打一處來。
她冷笑一聲:“敢對我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皮都給他扒了!”
唐小姐說著,衝出這間小圖書室,往院門口奔去。
汪道士和全道士見狀忙追出去。
可他們兩人稍微有些胖,平時也缺乏鍛鍊,所以當唐小姐跳過柵欄,進入方太太家的院子,這倆才跑了一半的路。
方太太家的後院裡,溫一諾繞著諸葛先生的臨時供桌走了一圈又一圈,很驚歎那青詞的神奇之處。
她看著香爐裡的白灰,好奇地問:“諸葛先生,您剛才焚燒的青詞,是多少年前的古物?”
諸葛先生比出三個手指:“……具體年代我沒考證過,但是看青藤紙的陳舊程度,至少三百年。”
“三百年的古物,您就這麼燒了……”溫一諾嘖嘖兩聲,很是遺憾的樣子。
“只要能幫到我的委託人,三百年的古物怎麼了?再說不是用了這厲害的東西,又怎麼會起作用呢?我看那個唐小姐,確實有古怪。”諸葛先生很嚴肅地說,“溫道友這麼問,怕沒有用過青詞吧?”
溫一諾攤了攤手,很老實地說:“當然沒有。這東西我們張派也有,但是絕對捨不得用一次就燒掉。我還以為是您自己用硃砂重新謄抄的,畢竟那上面的硃砂看起來那麼紅,不像是三百年的古物。”
諸葛先生:“……”
媽蛋,看破不說破,你把行業機密就這麼大咧咧地和盤托出,還讓別人怎麼混飯吃?
不過諸葛先生肯定是不會承認的,這輩子都不會承認。
他輕嗤一聲,說:“我們葛派五萬人,你們張派才三個人,跟我們葛派比財力和實力,溫道友,自不量力四個字,我其實不想說的。”
溫一諾輕輕挑眉。
她都顧忌是直播,所以很嚴格地控制自己說話譏誚的程度了。
可自己忍耐,並沒有換來對方的對等對待,反而變本加厲羞辱她的師門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溫一諾兩手環抱在胸前,眯了眯眼,“諸葛道友,有志不在年高的道理,您懂吧?天師這一行,您堆人數有什麼用呢?除了更方便您斂財,我看不出您那五萬人有多少優勢。”
然後她伸出一根手指,反手指了指自己,“您聽過一句古話嗎?”
“什麼古話?”
“張雖三戶,亡葛必張!”
這是套用的《史記·項羽本紀》裡“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的評語。
諸葛先生氣得頓時發抖,也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指著溫一諾:“我就事論事,你居然羞辱我們葛派?!”
“彼此彼此。”溫一諾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我剛才什麼都沒說,您就開始羞辱我的師門了,還不許我反擊麼?”
方太太看著這兩個道門中人居然吵起來,有些頭疼,“兩位能不能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