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四周的眾妖皆是未來本族的頂樑柱,有的妖見斯白這般多有不忍,張了張口,到底顧及著眾人的情緒,沒有說什麼。
雖說斯白無辜,但終究是他率人害了幾族人的性命,他就是這圍剿一行的交代。於是軟了心腸的部分妖將頭扭向一邊,一副不忍再看的菩薩模樣。
玄晟聽完站在一旁冷笑一聲,吊兒郎當的朝著斯白抬了抬下巴:
「哦?這麼看來你當真是無辜的很啊。」
斯白擺出一副就義的慷慨模樣朗聲說道:
「錯了就是錯了,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偷襲確實是我率眾所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要,要不… …我們找到斯崖再說?」有妖小聲的藏在人堆裡提議道。
對啊!
是啊!找到斯崖再說吧!
有人牽頭自然就會有人跟風,一時間彷彿每隻妖都換上了一副軟心腸,好像不說上兩句寬恕的話就顯得自己多絕情似的,全然忘記了自己族中還有等著他們幫自己報喪偶喪子喪母血恨的族人們。
唯有少部分的妖沒有說話,依舊防備十足的盯著斯白,顯然並沒有全然相信對方的話。
公卿和玄玉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嘲弄,對這群活菩薩們的嘲弄。
胡瑤倚著身後的大樹冷眼看著周圍一群熱血上頭的妖,沈月站在公卿的身側瀲灩的狐狸眼中流瀉出不屑的輕蔑。
玄冥則是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眾妖的反應,在場的都是未來各族的希望,自然便也能看出未來終究有哪些族值得深交有哪些需要保持距離。
「既然你那麼想和你們的族長對峙,那就來對峙吧。」
玄晟聽夠了嘈雜的噪音,掏了掏耳朵直起了腰板,冷笑著說道。
他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妖騰出一片空地,手一揮放出了一直存在儲物戒之中的斯崖屍體。
巨大的黑蛇屍體出現在眾妖的面前,妖群中發出一陣譁然。斯崖兩眼死死地盯著面前的蛇屍,恨不得用眼睛將面前的屍體焚為灰燼才罷。
「怎麼見到你們的族長太過於激動都說不出話來了?」
玄玉冷笑著說道。
斯白的臉色變了幾變,忽然悲憤的昂起了頭,朝著玄晟的方向怒目而視:
「是你殺了我們的族長!?」
「是又怎麼樣?」
玄晟低頭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笑的自在,絲毫不以為意。
「原來三天前是你假冒族長向我們發出了訊號,是你想要挑起妖界的戰爭!」
斯白說的唾沫星子亂飛,少年文弱的眉眼因為憤怒變得猙獰扭曲,頸側的青筋因為憤怒暴起老高,讓人忍不住擔心他再這麼激動下去會不會就這麼直接暈過去。
索性年輕人到底是底子好,咆哮了好半天依舊中氣十足,半點兒沒有委頓的跡象。
「我什麼時候說,我是三天前將斯崖殺死的?」
玄晟懶洋洋的掏了掏飽受摧殘的耳朵,在斯白咆哮的間隙,問了出來,那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冷的像著林中的風,悄無聲息的吹過鑽進人的骨子裡,凍得人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周圍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沉寂,索性玄家兄妹也不在意斯白回答與否,玄晟這一問更多的是實在受夠了斯白製造出的刺耳噪音。
玄玉隨意折了根樹枝,挑起地上的一條乾屍蛇丟到了斯白的面前:
「多謝你剛才的提醒,我仔細檢查了一下,這些乾屍中的確都沒了精血,只是靠著妖力支撐的皮囊罷了,而今妖力被不知什麼原因抽走,便只剩下了這幅乾癟的的皮囊。」
公卿朝玄玉看了一眼,眸子裡的笑意顯而易見的濃,玄玉調皮的衝著公卿眨了眨眼睛,而後相視笑的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