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皎皎有點回不過來神。
「奴也不知道啊,就是不好了,估摸……不成了。」望月也是茫然:「之前是沒聽說,就沒動靜呀。」
「嘖,行吧,大伯子後院的妾室不好,我也沒必要去。只當不知道吧。」莊皎皎擺手。
「是,只是奴覺得實在蹊蹺的很。」望月蹙眉:「不應該啊。」
莊皎皎搖頭:「也不與我們相干。只看著吧。只是可憐那小孩子了。」
「是啊,三姐兒還沒滿月呢。」
二房中,張小娘的屋子裡,死氣沉沉。
二郎君並未回來。
吳氏也沒有親自來,只是叫女使來看。
張小娘躺在榻上,顯然已經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了。
她雙眼無神的看著帳子頂上,此時已經不能思考。
終究安靜的嚥了氣。
懷孕風光幾個月,沒想到一朝竟是這樣沒了。
二郎君回的時候,張氏已經收拾好,就要送去莊子上安葬了。
「為什麼會這樣?」二郎坐在正屋裡問。
吳氏嘆氣:「原本是她自己想不開。想著生個哥兒。竟不能如願。一時間大受打擊。從前幾日起就總是不舒服。我想著些許小事,叫府中郎中看看就行了。誰知產後鬱鬱寡歡,竟是導致她不思飲食。又是夜夜大汗淋漓。今日起,就說渾身滾燙,呼吸不上來,沒多久就去。」
二郎皺眉:「她生了三姐兒,也該好生安葬了,張家也該好好安撫。」
「是,二郎不必擔憂,我都處置好了。只把人送去就行。二郎去看看麼?」吳氏又問。
「罷了,見了也是徒增傷感,就叫人替我多給她燒幾張紙吧。」二郎君說著就起身:「我先回去吧。你叫人好好看著三姐兒。」
「是,三姐兒就抱來我這裡吧。」吳氏試探。
二郎君無所謂:「嗯。」
三言兩語,就定了一個人的身後事。
張氏肯定是病故,這一點上,吳氏沒必要做什麼。
不過,到底是什麼病,如何病故的……
趙二郎很清楚,吳氏沒上心。
不過,人也去了,說這些也是多餘。身後事安排好就是了。
事實上,張氏死於產後血虛熱症。
其實她剛生了三姐兒就有症狀了。
只是她不敢說,知道的女使也不敢說。
本以為這一胎是兒子,二郎和大娘子都盼著的,可以說府裡都盼著的。
可落地是女兒,二郎人都沒看就走了。
大娘子也是冷嘲熱諷的。
本來這病不至於就死了,可她身邊連個歲數大的媽媽都沒有,全是年輕女使。
又因失寵,處處不敢出頭。
大娘子不管。
明明是血虛又低熱,可女使們只怕天寒她冷著,屋裡燒火還不算,厚被子捂著。
偏因為失寵,飲食也沒人上心。
有時候,生孩子的時候好好的,可生了孩子幾天忽然沒了的產婦多了去。
只要是沒人管,誰給她上心請郎中甚至太醫呀。
這一來二去的,張氏病著,月子裡飲食跟不上也不想吃。心裡更是鬱鬱難平,才沒出月子就不成了。
可惜,她孃家又無人,誰管呢。
女兒還小……
這事在府裡,還不如說陳小娘氣著了的事來的嚴重呢。
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麼叫人無奈。
不過,陳小娘也沒事,倒是另一個小娘叫王爺罵了一頓。
都是三十多的人了,也是面上無光,好幾日不出門見人。
當然,在莊皎皎看來,這也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