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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現在有三個問題,一是電話打不打,二是電話打了該怎麼說,三是打完之後她和母親會如何。
被這麼三個問題纏著,林素腦子都想炸了,眼睛也不知道看哪兒去了,等和陶牧之對視了不知道多久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看陶牧之。
她看陶牧之幹嘛!陶牧之又不幫她划船!
林素原本還只是憤恨自己幹嘛去看陶牧之,想到陶牧之不幫她划船後,林素把憤恨轉嫁到了陶牧之身上。
男人沒一個有用的。
想到這裡,林素目光又看向陶牧之,盯著他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陶牧之:“……”
林素就躺在躺椅上,一副大爺的姿態,她姿態隨意舒適,透露出對這間診療室的歸屬感。她氣色明媚,目光清亮,除了看上去有些容易走神發呆外,其他倒沒什麼了。尤其是沒有上一次從診療室裡出來時的那個樣子了。
自從把林素的資料遞交給汪佳樺之後,關於汪佳樺對林素的診療,陶牧之就全程沒有參與過了。他不知道汪佳樺對林素的處方是什麼,也不知道她們現在進行到了哪一步。他就是擔心今天林素也和上次一樣,所以提前過去等著。
但是現在看來,林素並沒有上次那麼嚴重。
陶牧之稍稍放心了些。
林素給他一個大白眼後,目光還沒收回,就那麼不滿又緊緊地盯著他。陶牧之手邊的資料索性也沒再繼續收拾,他對上林素的目光,道:“今天的診療怎麼樣?”
陶牧之過來給她“扶船”了。
但是這次林素的船還算穩,也不需要扶,陶牧之說完後,林素道:“你問這個幹嘛?你不是要跟我避嫌嗎?”
這也是目前陶牧之在林素問題上糾結的點。他的心就揪在林素的心理診療上,可是為了避嫌,他不能去問,也不能去了解。他只能站在霧濛濛的門外,發現林素的狀況,等發現了林素的狀況,他才能去給她解決。
若是林素不給他訊號,他接收不到的話,那很可能和林素錯開。
就在目前來看,林素是願意表現出這些訊號的,他也恰好能接收到。但不能親眼看到,陶牧之總感覺心像是懸著深淵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收不到林素的訊號,他的心就被吞噬了。
陶牧之向來是個胸有成竹的人,但是或許是太在意,他總擔心林素這棵竹子會折在他心裡。
林素原本也只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下,但是沒想到她說完後,陶牧之就沒聲音了。林素的目光從有理,變成“我剛才是不是太過分”了的猶疑,又到“我要不要主動跟他說一下”的試探。
最終,林素先開了口。
“我這次診療挺好的,各方而都挺好的。當然也會有一些問題,但是我會想好怎麼處理,並且把它解決掉的。”
林素說完,她看到陶牧之幽深的眸光像是被點了褪色素一樣,眼睛裡的墨像潮水一樣急速褪去。
他就用那樣的眼睛望著她,在眼底幽深褪去之後,他的眼中浮上了一絲光,一絲笑意。
笑意從他的眼睛,延展到他單薄的眼角和單薄的唇,他清俊的而龐,因為這樣一個笑,而變得更為攝人心魄起來。
林素的心因為他的笑,跳得七葷八素的。
她的臉有些燙,她覺得她連肯定紅了。就因為陶牧之一個笑她臉就變紅了,那也太丟人了。想到這裡,林素抬手把胳膊屈起壓在了她的臉上。
“好了好了,我要睡了……”林素一邊壓著臉,一邊在躺椅上翻著身,沒有胳膊的助力,她翻身翻得十分笨拙,像個小蟲子,一扭一扭。
就在她扭著的時候,她的身體被一雙手臂撈在了一個懷裡。她的身體因為這個撈起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