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皇甫澈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定國公也太大膽了!連朕的老師都敢打!他真以為耿伯父只是他兒子嗎?耿伯父受皇命在身,那就是皇室的人,毆打耿伯父,是要量刑的!還有你,你是孤最好的朋友,他打你,就是在打孤的臉!孤咽不下這口氣!”
其實床上的耿喬杉早就醒了,覺得沒臉見太子,才一直裝暈裝睡,此時聽了他如此維護自己的話,再也忍不住,揪住被子,顫抖著哭了起來。
……
院中,耿青雲面色鐵青地看著緊閉的房門,那裡隱約可以傳出幾聲耿小汐的哭泣,但三人說話聲都極小,他聽不清具體的內容,他舉步,往裡走。
玄江攔住他:“你還想去哪兒?”
“那裡頭是我兒子,我兒子醒了,我去看看成不成,玄大人?”耿青雲沒好氣地說。
玄胤冷哼:“你還知道那是你兒子?瞧你那下的狠手,不知道還以為你夫人給你戴綠帽了呢。”
“你……”耿青雲被噎得半死,他只知玄胤身邊有個從小玩到大的護衛,因聽說從前只得個小廝之位,縱然如今做到正四品御前帶刀侍衛,那也不過是皇上的一句恩典罷了,他並未將對方放在心上,然而今日一打交道,方知對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你也別得意,伴君如伴虎,聖意難測,老夫勸你在人生得意時多給自己找幾條退路,免得哪日失勢,還有個人能夠保你。你若是等到失了勢再去求人,怕是沒人肯給你雪中送炭了!”他另有所指地說。
玄江一笑:“定國公說的很有道理,我的確該為自己謀劃一點退路,畢竟,水至清則無魚嘛。朝廷這個大池子裡的渾水,不淌都不行,終歸是得下水,就看被誰拉下去。”
耿青雲露出一絲笑意,剛要開口,又聽得玄江道:“但定國公,你很快就不是這個池子裡的人了,所以我找你,一點意義都沒有。”
耿青雲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
房中,討論還在繼續。
皇甫澈總算弄明白了耿喬杉被揍的前因後果,不單單是耿喬杉惱怒對方拆臺,而是矛盾升級到了一種無法言和的地步。耿喬杉是最衝動易怒的性子,在勸說父親無果後,果斷給父親下了最後通牒,要麼,放棄給玄胤納妃的念頭,一心一意輔佐耿小汐;要麼,就放棄族長之位,由耿喬杉來繼承。
耿喬杉想的是,父親想給玄胤弄幾個妃子皇子的,可以呀,把耿家大權交到他手中嘛,他再去支援太子,皇上和太子也能看到耿家的誠意。
可耿青雲又不是傻子,會把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家業交到一個不中用的兒子手中嗎?不中用倒還罷了,關鍵又變得十分不聽話、不容易掌控。
哪天這蠢兒子被人賣了都不知道,耿家,絕不可以毀在這種人手裡。
耿喬杉更怒了,質問耿青雲,什麼叫不中用的兒子?整個耿家,大房已毀,不把產業交給他,難道交給被先皇貶斥一輩子都是庶人的耿二、耿三?隨後,耿喬杉機智地察覺到了問題的不對,到父親院子一查,才知有個年輕的姨娘懷孕了。
他深深感到了前途的渺茫,他之所以能混到現在,得父親賞識,無非是仗著自己是家中獨子,其實他自己也明白,自己不夠聰明、不夠圓滑——倘若父親生下一個聰明伶俐的兒子,那自己的家主之位還保得住嗎?
反正父親也放棄他了,他也沒必要再對父親手下留情,他當即叫來族裡的長老,要向他們“坦白”父親的一些“事兒”,父親預感不妙,不等他開口,便把狠狠地揍了一頓。
“肋骨……我的肋骨都被打斷了……長老們都勸他,這是唯一的兒子,別給打沒了……他說他寧可孤獨終老也不要我這種不孝子……我知道……他是有的新的……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