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寧玥拿開他的手,站起身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司空朔妖冶地笑了笑:“這麼快就走?你太看得起玄胤了,本座的行宮,沒個把時辰是搜不完的!”
寧玥回頭,莞爾一笑:“誰說是要搜你的行宮了?”
司空朔眯了眯眼。
寧玥薄唇微啟,一字一頓道:“我們要搜的,是司空家,你孃親的院子。”
司空朔牟然變了臉色!
……
上馬車後,寧玥累癱在了玄胤懷裡。
跟司空朔鬥智鬥勇,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她看上去好像挺隨和散漫,其實每句話、每個表情都是細細斟酌過的。太心虛、太坦蕩都不行,既要讓司空朔看出她在拖延時間,又不能讓司空朔猜出她其實不是在拖延行宮這邊的時間。
這時候,她十分感激自己曾經深深地迷戀過司空朔,所以對他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都觀察得非常細緻,能準確地判斷他、迎合他。從看到司空朔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司空朔發現玄胤的蹤跡了,知道她只是個煙霧彈。司空朔篤定他找不出什麼,這才陪寧玥心情大好地聊了會兒天。只是司空朔太自負清高了,以為就他一個人聰明,別人都是傻子,沒意識到不僅她是個煙霧彈,玄胤也是個煙霧彈,真正的重頭戲在司空家,容麟那邊。
她曾經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她很瞭解他。他也還是不信,總覺得寧玥的那一套前世之說是胡編亂造。
人就是這樣,你越遮遮掩掩,他越不懷疑,覺得你是故弄玄虛。
你坦白從寬吧,他反而又不敢相信。
司空朔的盲目自信,讓他們鑽了空子,很好。
“現在去哪兒?”寧玥問。
玄胤摸了摸她髮鬢:“先送你回家,然而我去接應容麟。”
……
司空琳要出嫁了,整個司空家都忙碌了起來,掛燈籠的掛燈籠,修花草的修花草,還有主幹道上的景觀,全都在進行改造。
“老爺,那個亭子要翻修了,您看是刷什麼顏色的漆?”一名家僕拿著圖紙問司空家主。
司空家主頭疼!
女兒出嫁,本該由主母來操持,他一大老爺們兒,以仕途為主,這些瑣事過過目就夠了,哪裡需要親自到各處監督呢?都怪劉婉玉那個不省心的,鬧出那麼大的笑話,被罰進了庵堂!
唉,突然有些後悔把劉婉玉送進庵堂了,應該等兩個女兒全都出嫁了再把她弄走的嘛!
“二奶奶呢?讓她去弄這個亭子!”他不耐煩地說。
家僕難為情地說道:“二奶奶在照顧二爺,沒功夫分身。”
提到這個,司空家主就來火!
司空成是他的嫡次子,他百年後,整個司空家的家業將有司空成來繼承,他也一直對司空成寄予厚望。但可惡的是,司空成前些日子因為衝撞司空朔,而被司空朔給狠狠地揍了!一直到今天都昏迷不醒,落沒落下後遺症也不清楚。
那個兔崽子!連親生弟弟也下得去狠手!
當初就不該讓那個女人生下他!
他是想著,那個女人不願意待在他身邊,但如果有了孩子,她多少會看著孩子的情分留下來的。
誰料,她生完孩子就跑了!
孃的!
抓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抓!
然後他就想啊,她一時糊塗跑掉了,等哪天思念孩子了便會回來看孩子,那時,他再把她捉住!
他把孩子養啊養啊,養到十歲那年,她果然回來了!
可是她非但沒留下,反而把孩子給偷跑了!
孃的!
一個月後,孩子被送回來了,像是大病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