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立在她的身旁。
順著她的視線往前望去,稍頃淡淡垂眸, 對李羨魚道:「興許真能如公主所願。」
他的話音落, 卻又想起了羌無說過的話, 劍眉微皺:「但,雪山封禪又是何事?」
李羨魚轉眸望向他,微微有些訝然。
繼而,她想起臨淵並非是大玥子民的事來,便悄聲與他解釋:「這是我們大玥的規矩。新君登基七日後,便要啟程去和卓雪山祭祀封禪。」
臨淵問道:「公主也要前去?」
李羨魚點了點頭:「這是大玥的盛事,整個皇室都要前去。」
她說著,抬眸望向臨淵,輕聲問道:「臨淵,你會與我同去嗎?」
臨淵並未立時作答。
他原先想的是,待日後,皇權更迭帶來的風波平息,便與李羨魚道別,一路疾行趕回胤朝。
此事已不能再往後拖延。
若是其餘行程,他會斷然拒絕。
但和卓雪山不同。
和卓雪山與他回胤朝的路,是同一個方向。
他想,即便是與李羨魚同行,應當也不會耽擱太久。
「臨淵?」
李羨魚輕喚了他一聲。
臨淵收回思緒,側首看向身旁的少女。
見李羨魚也正抬眸望著他。瀲灩的杏花眸水洗般的明淨,清晰地映出他的倒影。
臨淵視線微頓,鴉青羽睫淡垂:「公主想帶臣同去?」
李羨魚點頭,杏眸輕彎:「今年的玥京城沒有下雪。」
「我想帶你去和卓雪山看雪。」
臨淵淡垂的羽睫抬起。
稍頃,他重新側過臉去,語聲裡帶著淡淡的笑音:「這還是臣第一次收到公主的邀請。」
李羨魚莞爾,伸手牽起他的袖緣,帶著他抬步往前。
「那我們現在便回去準備。」
回到披香殿的時候,月見與竹瓷正在為此事打點著行裝。
見李羨魚前來,便一同上前向她行禮。
月見道:「公主,奴婢們已將行裝打點好了,您瞧瞧,可還缺些什麼。」
李羨魚輕應,在行裝前半蹲下來,仔細看了看。
和卓雪山常年積雪,天寒地凍,行裝裡主要是以厚實的冬衣與取暖的物件為主,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她素日裡起居用的物什。
草草看去,倒像是不缺什麼了。
李羨魚便讓她們先退下,轉眸對臨淵道:「臨淵,你看看,可還有什麼缺的?」
臨淵略微過目,問她:「公主的兔子可要帶去?」
李羨魚想了想,還是搖頭:「雪山天寒,還是讓小棉花留在東偏殿裡,陪著母妃便好。」
臨淵頷首,道:「那應當便沒什麼缺的了。」
李羨魚也這般覺得。
她便將行裝推到一旁,彎眉對臨淵道:「臨淵,我先出去一會。你讓宮娥們傳膳便好。我很快便回來。」
臨淵應了聲,順手遞了件厚實的斗篷給她。
李羨魚面頰微紅。
她想,臨淵應當是猜到了她要去洗沐的事。
但她當然沒有說破,只是輕輕接過了他遞來的斗篷,快步往浴房的方向去了。
李羨魚從浴房裡回來的時候,午膳已經在長案上布好。
臨淵並未動筷。
見她推開槅扇進來,便對她道:「方才宮人過來傳話,公主不在,可要臣轉述?」
李羨魚攏著斗篷走過來,有些好奇地問他:「是什麼樣的事?」
臨淵答:「公主的皇兄為寧懿長公主與太傅賜婚。同時於玥京城內修建長公主府。」
「雪山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