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拉了拉臨淵的袖緣,示意他幫她解釋。
臨淵卻像是沒讀懂她的暗示。
他皺眉,側過臉去,一言不發。
李羨魚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想了好久,才將羌無當時說的話重複了次。
「影衛是公主的影子,跟在公主身側,寸步不離。」
郝連驍仍是不懂。
但他很快便將此事放下,復又對李羨魚笑起來, 露出雪白的牙齒:「是不是都無所謂, 反正在我們呼衍, 女子可以擁有不止一個情郎。」
他抱臂的雙手鬆開,十分大度地道:「我可以和你的情郎錯開。他單日,我雙日,若是你還有其他情郎,也好商量——」
他還未來得及說完,卻驟然對上少年森寒的眸色。
臨淵驀地回首,箭步上前,單手拔出豎立在地上的長劍,向他橫劈而去。
破風聲起,玄鐵長劍去勢凌厲。
郝連驍立時戒備,擰身避開。
風聲烈烈,帶起他耳上的兩隻黑環鐺鐺相撞。
「這才對嘛。」
郝連驍拔出腰間戴著的彎刀,寶藍色的眼眸發亮,像是也被激起了骨子裡的兇性:「在我們呼衍,搶女人的時候就是這樣。誰打贏了便歸誰。」
臨淵眸色冷厲,並不多言,再度持劍迎上。
刀劍相擊,映出少年們的眉眼濃烈。
李羨魚立在旁側,捧著一懷的臘梅,眉眼焦急。
想勸架,卻又不知道該從誰勸起。
郝連驍與她不熟,想來不會聽勸。
可若是去勸臨淵,李羨魚卻又怕他分心吃虧。
正當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卻聽遙遙有人喚道:「公主——」
李羨魚回眸,卻見是月見提裙自宮道上跑來,身後鐵靴踏地聲整齊,竟是來了一整列的金吾衛。
足有十數人之多。
李羨魚杏眸微亮,本能地對他們道:「快,快去將呼衍的小王爺拉開。」
她的本意是讓他們不要再打下去。
以免將事情鬧大。
而郝連驍聞言驚叫:「大玥的小公主,你拉偏架!」
李羨魚兩靨微紅:「我沒有。」
她道:「這是我們大玥的金吾衛。自然是會幫著大玥的人。若是你們呼衍的使臣在場,他們也會偏幫你。」
郝連驍愣仲:「可我沒帶他們過來。」
他叫嚷:「這不公平!」
言語間,金吾衛們已將他團團圍攏。
他的身份特殊,為防引起兩國戰事,金吾衛們不好傷他,唯有將佩劍連帶著劍鞘一同舉起,試圖尋找機會將他手裡的彎刀挑飛,再將他制住。
眼見著有人相助,郝連驍敗局已定,臨淵卻猛然收劍。
他側身避開郝連驍的刀鋒,語聲又冷又低,確保李羨魚不能聽見:「你若是覺得不服,待子時來御河前,我們再打一場。」
這一句擲下,他身形立時後撤,回到李羨魚身畔。
李羨魚抬眸望向他,心絃徐徐松落。
她抬手,輕握住臨淵的袖緣,帶著他往披香殿裡走:「臨淵,我們先回披香殿去吧。」
她眉眼彎彎:「聽說,今日小廚房裡還準備了好吃的櫻桃酪。」
臨淵頷首,將長劍歸鞘,與李羨魚並肩轉身。
同時,圍攏的金吾衛們尋到機會,一擁而上,將郝連驍手中的彎刀挑飛,架著他往北側宮門的方向去。
好將這個麻煩的小王爺交還給呼衍的使臣。
郝連驍寡不敵眾,索性也不再反抗,只是摁著一名金吾衛的肩,在人堆裡探出頭來,對正提裙邁過披香殿門檻的李羨魚招手,笑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