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連東宮,連驍騎營與驍羽營兩支精銳也為止一震。
但隨即,將士們紛紛叫好,士氣大振。
兩支本要交戰的軍隊合二為一。
一同攻向眼前的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中。
攝政王持劍起身,穿上他的玄鐵重甲,跨上烏黑神駿的戰馬。
一如他十年前領兵掛帥,替大玥四方徵戰。
一支火箭呼嘯著劃過漆黑的天幕。
埋伏在攝政王府附近的軍士得到令號,紛紛跨馬持刀,沖向府門前的王師。
當夜,血流漂杵。
是玥京城數十年從未有過的慘狀。
軍士們的鮮血將攝政王府前的地面染紅,即便是一場大雨沖刷後,磚縫中仍舊滲透著妖異的黑紅色澤。
大雨如瀑,遮天蔽日。
宮禁之中,卻有人在梧桐樹下焚香聽雨。
他手中持一枚鮮艷的紅寶,面前則是一桿金秤。
金秤兩端的秤盤上,已放滿了同樣色澤艷麗的紅寶石。
大小近似,數量相同,鮮艷得近乎妖異,如同流淌在攝政王府前的鮮血。
此刻金秤正持相平之態。
雨水自梧桐葉間裡滾滾而下,每一滴都令金秤為之顫抖,像是秤盤上的承重已到了極限。
再不堪重負。
他端詳了一陣。
眸底晦暗,沒有半點笑意。
手中最後一枚紅寶石,仍舊是往託盤的左側放去。
此刻,有人自夜色中現身,向他比手行禮。
「攝政王府前,已分出勝負。」
他的指尖輕敲著手中最後一枚紅寶石,低低笑了聲:「勝的人是誰?」
來人答:「東宮。」
他的動作停住。
手中即將放落的紅寶石換了走向,放到了右側的託盤之上。
平衡被打破,金秤徹底向□□斜。
左側的紅寶石紛紛滾落,砸落在雨汙的地面上,彷彿鮮血濺開。
「看來,最後一枚籌碼,被人換了方向。」
他低笑出聲,抬步走進梧桐樹外垂簾般的雨幕中。
黑靴踏過地上散落的紅寶石,宛如踏過一地的鮮血。
黎明之前,大雨停歇。
李羨魚終於在窗前等來了歸來的少年。
他像是還未來得及更衣。
玄衣濕透,墨發滴水。
身上的傷勢卻已在匆促間草草包紮過,至少已不再往外滲血。
李羨魚捧著手裡的銀燭燈小跑上前,抬起羽睫望向他。
似想問,卻又不敢啟唇。
最終,只是遞給他一方乾淨的繡帕。
臨淵伸手接過。
他垂眼看著上面姿態輕盈的玉蜻蜓,低聲問她:「這三日中的事,公主想從哪裡聽起?」
李羨魚遲疑下。最終問道:「臨淵,你這幾日去了哪裡。昨夜裡,又發生了什麼事?」
臨淵拿出兩張紅寶石面具遞給她:「臣在攝政王府中找到了這兩張面具。便獨自去了一趟明月夜。」
李羨魚伸手接過來,視線被其中一張上格外不同的火焰紋路吸引過去:「這是?」
臨淵答道:「這是明月夜主人的徽記。」
李羨魚指尖收緊,面具上冰冷的觸感傳來,令她的呼吸微頓。
她似不可置信,好半晌方艱難出聲:「皇叔,便是明月夜的主人?」
臨淵道:「是。」
李羨魚輕咬了咬唇,努力忽略這件事帶給她的衝擊,繼續問下去:「你在明月夜裡做了什麼?」
她道:「為何皇叔的影衛,會說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