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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德妃和大長公主相互見禮,眼波一轉,在明卉身上停頓了一下,問道:“姑母身邊這位,便是貴府的世子夫人吧?”
“正是我家媳婦。”大長公主說道。
明卉上前,給溫德妃行禮,溫德妃似笑非笑:“看著就是個孝順的,有你陪在姑母身邊,本宮放心。”
溫德妃又寒暄幾句,便進了內殿。
明卉看著她的身影,抿了抿嘴唇。
大長公主眼波流動,輕聲說道:“離她遠點。”
明卉一驚,立刻反應過來,昨晚溫德妃派人來找她的事,顯然大長公主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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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謝教誨。”
大長公主語氣澹澹:“這宮裡,不僅要憑本事,更要看運氣。”
明卉秒懂,看來溫德妃的運氣不太好,否則大長公主不會這樣說。
命婦哭靈三日,但是剛到 她恨我
太后薨逝,皇帝綴朝一日,京官、外省官及內外命婦,服喪齋式二十七日,再著素服百日,自喪葬日起,百日內京城內外不得宰殺牲畜;禁絲竹歌舞;官民不得嫁娶。
這一切中規中矩,除了先帝的童皇后以外,大晉歷代皇后、太后薨逝後都是這個待遇。
然而,很快,便傳出訊息,太后靈柩暫時存放於紫霄宮,待到陵寢造好後下葬。
亦就是說,太后不與先帝合葬。
這個訊息出乎意料,卻又在意料之內。
孫家的九大罪裡有謀大逆一項,若是先帝尚在,僅憑這個,太后便已是廢后孫氏了。
好在先帝不在了,沒有兒子廢黜母親的道理,因此孫氏依然是太后。
然而當今天子給了她做為太后的死後哀榮,然而卻又同時給了她最大的羞辱。
以太后之尊,卻不能葬進皇陵,陪伴在先帝身側。
福地很快便選好,更令朝野上下譁然。
皇帝為太后選的這塊風水寶地,竟然是在孫家祖墳附近!
孫氏女,還給孫家!
霍譽回到府裡時,已是十日之後了。
明卉有一肚子的問題,從霍譽進門,她就說個不停,霍譽寵溺地看著她,自家媳婦這是在家裡憋得太久了。
明卉從進宮哭喪的細節,說到去那位死去的尚書夫人送帛金,又說起德妃娘娘找過她,以及瀏陽大長公主的那條帕子,最後她問道:“皇帝真不讓太后入皇陵啊,他是不是已經確定生母是被太后害死的?”
“嗯,是。”霍譽扶著明卉小心翼翼地坐下,只不過十來天,明卉的肚子又大了。
“真的嗎?”雖然早有猜測,可明卉還是很吃驚,哎呀,人生在世,就要不斷地探索真相,比如宮裡的那些秘聞。
“飛魚衛找到了當年那個穩婆的家人,穩婆早就被滅口了,但她很機靈,留下了一封血書。
因為這封血書,她的家人九死一生,索性儲存下來。
人是血崩,卻是被害的,並非在場的穩婆,而是孫太后本人。
她以金針刺穴,造成產婦血崩。”
明卉張大了嘴巴,真相和她猜想得差不多,只是她沒有想到,孫太后竟然懂針灸。
“那太后是真病還是假病?”明卉又問。
“是真病,卻也是假病。聖下每隔三日,便派溫德妃去紫霄宮,代他給太后請安。
溫德妃擅長推拿,她每次去見太后,都要給太后推拿。
自從她常去紫霄宮,太后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她去了兩個月,太后便病了兩個月,最終油燼燈枯,藥石無靈。”
霍譽說完,輕輕拍了拍明卉的肚子:“在宮裡時,你沒有單獨去見她,做得很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