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出來的那張臉,滿滿的嫌棄,她明明只有十六歲,被兩個丫頭這麼一打扮,一下子老了好幾歲,還不如索性易容成老太太,讓霍譽管她叫姥姥。
算了,就這樣吧,反正她也沒給霍譽留下過好印象。
只是明卉沒有想到,霍譽看到她時,委實驚豔到了。
這個嫵媚動人的女子,是他的小姑娘?
霍譽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明卉的嘴角抽了抽,我被塗抹成這副模樣都沒臉紅,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矯情!
早食是油條、清粥和醬菜,嚐了一口醬菜,霍譽的心一下子就柔軟起來,這就是那天晚上,他在府河碼頭上吃的醬菜,一樣的味道,不,比上一次還要好。
這醬菜是明卉特意為他準備的嗎?
他是臨時決定來保定的,明卉事先並不知曉,所以這醬菜是她一早就備下的,一直等著他來吃。
“謝謝。”霍譽輕聲說道。
明卉一臉問號:“謝啥?”
芸老太太也在,霍譽只好用快子輕點了一下那碗醬菜:“比我上次吃到的還要好吃。”
明卉頓時明白了,霍譽該不會以為這是特意為他準備的吧。
哎,老兄,這是大慈閣何家的醬菜,保定府的老字號,只要不嫌麻煩去排隊,誰家裡還沒有一兩罐呢。
明卉沒有說話,這一刻,她覺得霍譽有點傻,有點憨。
她這樣的大聰明,就當日行一善,不和傻子爭高低了。
用過早食,芸老太太叫了不遲不晚給她念話本,又讓朵朵去教明軒踢毽子,就連荔枝也被她抱到自己屋裡了。
堂屋裡一下子只剩下霍譽和明卉兩個人。
明卉沒好氣地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霍譽想說,我恨不得天天過來,但是還沒有成親,這話當然不能說,他只好說道:“我聽明達說,大哥要出遠門,聽著有些突然,是不是有什麼事?”
明卉心中一動,是啊,明軒中蠱的事,還沒有告訴霍譽,飛魚衛有強大的情報網,說不定他能知道哪裡有會解蠱的高人。
明卉便從頭說起,她詳詳細細把明軒中蠱的事說了一遍,和上次一樣,她隱去了黑貓的環節。
可惜,霍譽不是明大老爺,立刻便察覺到明卉有所隱瞞。
明家人的愛好
霍譽微微眯起眼睛,明卉發現明軒身體有異,應是在汪真人之前,否則明卉不會把明軒帶給汪真人去看,所以這當中一定還有什麼,是明卉不想讓他知道的。
除此之外,汪真人竟然能夠診出明軒中蠱,這也是一件異事。
以汪真人的年紀、身份和經歷,她不應該懂得這些的,不僅是懂,而且還能確診。
明卉說的那位四時堂請來的名醫,霍譽知道這個人,這位名醫姓李,祖上在前朝做過三代太醫,到了本朝,李家返回南方祖籍,鮮少踏足京城,這次是應四時堂之約,進京給魏王府的三爺診病,回程時路過保定,在四時堂坐診半日。
李大夫能診出中蠱,霍譽並不吃驚,但是汪真人也能診出來,就令霍譽有些意外了。
霍譽想了想,問道:“汪真人是世外高人,見多識廣,她可否聽說過,除了西南的那些寨子以外,可還有深諳此道的奇人?若是能有一個方向,我便能託人去找,不必讓大哥親自過去,大哥人生地不熟,時間又匆忙,恐怕到時只能空手而返。”
明卉想起了那位呂師兄,她猶豫著該不該把呂師兄的事告訴霍譽。
如果說了呂師兄,那麼就會令霍譽懷疑師傅的來歷。
師君已是先帝認定的妖道,師傅和他扯上關係,對師傅沒有好處。
明卉面色如常,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