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裡三十天,除了皇后以外,皇帝要在二十八個妃嬪宮裡過夜,而她只是這二十八個裡面的其中一個而已。
花生素來以直來直去著稱,她沒有廢話,讓雲嬪把那晚的事重又說了了一遍。
雲嬪說完,花生便問:“在外面侍候的是誰?”
雲嬪說出那幾名宮女和內侍的名字,花生便又道:“勞煩雲嬪娘娘再把昨晚的事說一遍,提過名字的不要落下。”
雲嬪只好又講了一遍,話音剛落,花生便問:“把那些沒吃完的宵夜送去茶水房的有幾人,都是誰?”
這個雲嬪不知道,只好叫了昨晚她宮裡當值的內侍進來,把那幾個人的姓名搞清楚了,雲嬪以為眼前這個小內侍會去審問那幾個人了,剛剛鬆了口氣,花生卻 來福找到了
雲嬪怔了怔,忙道:“那隻貓啊,養……養……養了四五個月了。”
雲嬪話音剛落,花生便問道:“那究竟是四個月,還是五個月呢?”
“啊?是五個月吧,本宮也記不清了。”雲嬪伸手摸了摸一絲不亂的鬢髮。
“養了這麼久啊,難怪雲嬪娘娘會難過呢,那隻貓叫什麼名字?”花生又問。
“那隻貓啊,叫來福。”雲嬪說道。
其實花生已經知道那隻貓是叫來福了,宮裡不但人有花名冊,貓也有。
但凡是各宮主子們養貓,都是要報備的,所有貓都會登記上冊,雲嬪宮裡的那隻來福,是三個月前上冊的。
雲嬪說是四五個月,當然,也可能是記不清了。
花生問道:“來福右腿上有一處沒有毛,雲嬪娘娘可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沒毛?哦,本宮想起來了,冬天時來福在火盆旁邊玩耍,被燙到了,可能就是那次之後,腿上受過傷的地方便不長毛了吧。”雲嬪說道。
“來福死後,娘娘一定很傷心,您沒有看過它的屍體吧?”花生又問。
雲嬪嘆了口氣:“本宮從小到大,最怕看到的就是死物,別說是來福了,哪怕死的是一隻老鼠,本宮也不敢看。”
花生點點頭:“雲嬪娘娘既然沒有親眼看過,如何能夠確定死了的那隻貓就是來福呢?”
雲嬪又是一怔:“本宮……本宮……只養了一隻貓啊,再說……再說本宮雖然沒有親眼去看,可是本宮身邊的內侍和宮女都是看過的,他們不會認錯來福的。”
花生笑了笑,站起身,衝著雲嬪行了一禮:“娘娘,奴婢該問的都問了,沒有可問的了,還請娘娘節哀,奴婢先行告辭。”
雲嬪被花生問了一遍又一遍,早就煩了,她巴不得花生快點滾蛋,可是現在花生真的要滾了,雲嬪的心卻又懸了起來。
尤其是花生最後問起關於來福的事,不知為何,雲嬪覺得花生還有其他的意思。
花生說走就走,雲嬪卻是坐不住了。
她這時才發現,原本應在她身邊服侍的宮女和內侍,全都不在了。
她想起來了,就在她一遍又一遍複述昨天晚上的事時,但凡是她提過的人,全都被叫到院子裡去了,現在屋裡只有她一個人。
剛才花生在屋裡,雲嬪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就連花生也出去了,雲嬪的心咚咚直跳,如同揣了一隻鼓錘。
她走到窗前,窗戶關著,雖然皇宮裡有幾處宮房安了西洋玻璃,可她這裡沒有,她既不是皇后,也不是四妃,更不算得寵,所以她宮裡的窗戶還是用的高麗紙。
高麗紙雖然能透進陽光,卻看不到外面的情景。
雲嬪只能把窗戶悄悄敞開一條縫,她眯起一隻眼睛,從縫隙裡向外面張望。
雲嬪並不知道,有人一直在盯著她的窗子,她藏在窗縫後面的眼睛,也已經被人看到的。
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