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那名護院沒有提防,刀砍在肩頭,聶大公子抽刀想再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被另外兩名護院用齊眉棍打倒在地,動彈不得。
“官爺,你們也看到了,不是小人們以下犯上,而是大公子他發瘋了,老爺和夫人都死了,他見人都殺,即便如此,小的們也沒敢傷他,只是自保而已!”
……
聶家的這樁慘桉震驚朝野,聶大公子,那位前任儀賓,從別院回府後,砍殺了病榻之上的聶大人和聶夫人,以及兩個年幼的庶弟,並砍死砍傷府中丫鬟婆子十幾人,在飛魚衛趕到之後,他當著飛魚衛的面,又傷一人。
本朝自立朝以來,官員之中也有滅門的,但要麼是犯了大罪滿門抄斬,要麼便是死於瘟疫、流寇或者走水,但如聶家這般,被髮瘋的嫡長子把全家殺光的,聶家還是頭一份。
明卉聽說聶大公子被抓進詔獄之後,還在喊打喊殺,腦袋撞在鐵柵欄上,鮮血直流,最後不得不將他五花大綁吊起來。
明卉毛骨悚然,她想起醒酒湯裡的狼牙草,帕子上鮮紅似血的石榴花,如果不是霍譽和她從開始便對馮氏起疑,那麼霍譽是否也會如聶大公子一樣呢。
明卉還聽說,寶莊郡主請了一個戲班子回王府唱戲,熱鬧了好幾天,引來一群讀書人在王府外面念酸詩,寶莊郡主的嗣弟,那位小王爺親自出來,指揮十幾個婆子往那些讀書人身上潑髒水。
有和聶家親近的大臣寫摺子參寶莊郡主姐弟不仁不義,被皇帝在朝堂上質問:“在卿看來,聶府治喪,宗室王公皆禁絲竹,否則便是不仁不義,卿可是此意?”
據說,那上摺子的大臣當場匍匐在地,連說不敢,磕頭磕得頭破血流。
就在聶府出事當天,霍譽兵分四路。
聶家的那處別院,飛魚衛破門而入,除了十幾個小倌以外,並沒有找到楚蘭的身影。
寒葭潭裡,賽昭君的私寓被查封,賽昭君和徒弟李小芳全部逃走,下落不明。
蘇州街上,馬蹄中打破了繁華熱鬧,女卷們嚇得花容失色,躲避不及,摔倒在地,她們從地上爬起來,大著膽子去看時,便看到飛魚衛正押著人從一家綢緞莊裡走出來。
戶部侍郎周大人府上,一名夥計正使出吃奶的勁兒敲響大門。大門從裡面開啟,門子不悅地探出頭來:“你是幹什麼的,沒看到這裡是官宅嗎?”
夥計喘著粗氣:“快,快去告訴二太太,繡莊……繡莊被……被封……被封了!”
老書院街的馮宅,楊婆子走出堂屋,看到紅箋正在給花澆水:“去讓福星備馬,今兒個天氣好,太太想出去走走。”
“好。”
紅箋的聲音又甜又脆,就像剛從樹上打下來的甜棗子,可是沒過一會兒,小丫頭就撅著嘴回來了:“福星說馬掌壞了,釘馬掌的還沒來,等釘上馬掌才能出去。”
“馬掌?”楊婆子怔了怔,可轉念一想,釘個馬掌也不是費勁的事,那就多等一會兒吧。
可是等了足足半個時辰,釘馬掌的沒有來,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門子看到來人時,朝著自己的腦袋敲了一記,太太是什麼時候出去的,他怎麼不知道?
站在馮宅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家的太太馮氏!
“太太,您出去了?”門子不可置信,他才三十出頭,大爺就是看他眼聰目明腦瓜清楚才讓他在門口當差的。
“嘻嘻,你眼神不好,這不是咱家太太”,一個小腦袋從馮氏身後露出來,卻是朵朵,“這位不是太太,是姨太太!”
她沒死
姨太太,太太的姐姐,親姐,據說還是孿生姐妹。
宅院不大,姨太太來了的事,很快便傳進後宅,紅箋和素箋一臉歡喜:“恭喜太太,賀喜太太,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