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好意思了,臨走時一起請他吃了一頓。”
至於馮大夫去堯山分號之後的事,大采辦就不知道了,那時他還只是個小夥計,後來他做了採辦,去堯山分號時,已是十年之後了,馮大夫早就不在那裡了。
次日城門剛開,馮少爺便帶著他的隨從們前往堯山,到達堯山時,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
堯山縣城不大,康吉堂的名氣卻不小,這一次他們的運氣不錯,康吉堂分號裡除了幾個小夥計以外,無論掌櫃還是坐堂的大夫,一個比一個年紀大。
只是當他們問起當年從大名府來的馮大夫時,堂醫和掌櫃竟然誰也不說話了。
汪安厚著臉皮打聽,老掌櫃才問道:“你們為何要打聽馮大夫的事?”
汪安指了指外面,壓低聲音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是從大名府來的,我家主子也姓馮,是馮大夫隔著房頭的侄孫,馮大夫自從來到順德府,便和族裡斷了音訊,他一人託整房,族老們商量,無論他是生是死,他那個房頭不能從此斷了,總要有人供奉香火,便想著把我家少爺過繼過去,可我家少爺心裡不踏實,萬一人家馮大夫有兒子有孫子,他未經同意就過繼過去了,這又算個啥,所以我家少爺便和族老們說了,他不是不想過繼,但總要找到叔公才行,所以我家少爺便從大名府一路找到了此處。”
原來如此。
老掌櫃和老大夫交換了眼神,對汪安說道:“此事涉及隱私,還是請你家少爺過來吧。”
汪安一聽有戲,連忙出去請了馮少爺進來。
這會兒已是晌午,大堂裡沒有客人,老掌櫃和老大夫剛剛用過午食,也正閒著。
馮少爺給兩人執晚輩,兩人都很高興,這年頭,這麼有禮貌的小年輕不多了。
馮少爺把其他隨從全都留在外面,就是汪安也被他打發出去,兩位老人家見他如此慎重,便開啟了話匣子,你說幾句,我又補充幾句,直聽得馮少爺時而憤怒,時而悲慼,聽到最後,他長施一禮:“兩位老先生敬請放心,小子一定要找到叔公,即使叔公他老人家不在人世,小子也要找到他的後人,接他們回大名。”
“好好好,你有良心,不愧是馮家的子弟。”兩位老人家摸著鬍子連連稱讚,他們自認也算是君子,可這件八卦憋在心裡委實難受,現在講出來,神清氣爽。
馮少爺一行找了個小客棧住下,躺到床上,馮少爺靜下心來,把今天聽到的這件八卦,不,往事,在心裡梳理了一遍。
馮老大夫來到堯山分號時,他的妻子朱氏已有身孕,幾個月後,便生下一對孿生女兒。
康吉堂後面有條巷子,馮老大夫一家便住在那裡。因為和藥鋪離得近,馮家的兩個女兒小時候常來藥鋪,所以老掌櫃和老大夫幾乎是看著她們長大的。
長女馮幽草,次女馮晚晴。
兩個女孩兒長得一模一樣,容貌隨了朱氏,小小年紀便已經是美人坯子,尤其是馮晚晴,不僅漂亮,而且聰明,掌櫃的教新來的夥計藥理,夥計沒記住,在一旁玩耍的馮晚晴卻能倒背如流。
因此,馮老大夫常和人說,他雖然沒有兒子,可有個這麼聰慧的女兒,他也心滿意足了。
原本,馮老大夫只和康吉堂簽了五年契,他醫術不錯,話也少,東家想把他留下,五年的時間還沒到,東家便和他又續了五年契,月俸由五兩漲到了八兩。
就這樣又過了幾年,老掌櫃和老大夫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是那對姐妹花的八歲生辰。
在此之間,城東的李老太爺病重,昏迷了兩天一夜,馮老大夫便也在李家熬了兩天一夜,傍晚時分,看著李老太爺甦醒過來,沒有性命之憂,馮老大夫這才放下心來。
李家人感激不盡,請他在客房裡休息休息再回去,或者在李家用過